濕泥被填進坑裡，蓋住三人的身體，隻留下微弱的起伏——但用不了多久，泥土的重量就會讓他們窒息，再加上雨水滲進泥土，會加速死亡，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填完最後一捧泥。
劉夏站在坑邊，看了一眼。
坑麵被他用腳踩實，和周圍的地麵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痕跡。
他沒有停留。
轉身往倉庫走。
雨更大了。
隱身異能的能量消耗了近一半，屏障開始變得薄弱，雨水順著屏障縫隙滲進來，打濕了他的衣服，冰涼的觸感貼在皮膚上，卻沒讓他覺得冷。
回到倉庫門口。
劉夏解除隱身。
臉色比之前稍白，頭發被雨水打濕，貼在額頭上，身上的泥漬還沒乾，看起來有些狼狽。
蘇清月已經在門口等。
手裡端著一杯熱水，杯壁上凝著水珠，冒著熱氣。
“回來了。”
她遞過熱水，沒有問“處理完了嗎”，也沒有問“人怎麼樣了”，甚至沒提“一家三口”這四個字。
劉夏接過熱水。
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暖流瞬間流遍四肢百骸，驅散了身上的寒意和異能消耗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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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應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
林晚秋從廚房走出來。
手裡端著一碗熱湯，是用靈果和壓縮肉煮的，香氣濃鬱。
“快喝點湯，補補能量。”
她把湯碗遞過來，指尖的淡綠色異能輕輕碰了碰劉夏的手腕，幫他梳理了一下紊亂的能量，也沒提任何關於“處理”的事。
劉夏接過湯碗，坐在門口的軟墊上，小口喝著湯。
蘇清月走過來，蹲在他身邊，拿出乾淨的毛巾，幫他擦著頭上的雨水和臉上的泥漬。
動作很輕，沒有說話，眼神裡沒有絲毫嫌棄，隻有心疼。
林晚秋也走過來，坐在他的另一側，幫他把濕衣服的袖口卷起來，避免著涼。
倉庫裡很靜。
隻有外麵的雨聲和劉夏喝湯的細微聲響。
沒人提那一家三口。
沒人問過程。
甚至沒人覺得“殘忍”。
因為他們都懂——末世裡，對威脅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今天放過那三個人，明天死的可能就是他們三個，就是他們辛苦建立的安全屋，就是他們好不容易攢下的靈果和物資。
劉夏喝完湯，把碗遞給林晚秋。
抬頭看著兩女，眼底沒有絲毫愧疚，隻有對生存的堅定。
“以後再遇到這種事，還是一樣處理。”
他的聲音很穩，“我們的安全屋，我們的命，比什麼都重要。沒有餘地，沒有猶豫。”
蘇清月點頭，幫他擦完最後一點雨水，將毛巾疊好：“我知道。要是下次遇到，我跟你一起去，我的速度快，能幫你更快解決。”
林晚秋也點頭，將湯碗收起來：“我會在周圍種更多感應草，隻要有人靠近，我們能提前十分鐘發現，不用再像這次一樣被動。”
劉夏看著兩女，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不是因為她們支持他的決定，而是因為她們和他有著同樣的生存底線——不聖母，不手軟，清楚地知道末世裡該如何活下去，該如何守護彼此。
他伸手，將兩女同時攬進懷裡。
蘇清月的身體帶著溫熱，林晚秋的指尖殘留著植物的清香，兩人的體溫交織在一起，驅散了所有因“處理”帶來的冰冷。
“雨會停的。”
劉夏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力量，“等雨停了，我們去市中心，找更多物資，種更多靈果，把安全屋建得更堅固。以後，我們再也不用怕這些亂七八糟的威脅。”
蘇清月靠在他胸口，輕輕點頭：“嗯，我們一起去，一起建我們的家。”
林晚秋也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以後有我在，植物會幫我們守著家，不會再讓陌生人靠近。”
雨還在外麵下著，卻再也帶不走倉庫裡的溫暖。
劉夏抱著兩女，看著窗外的雨幕，心裡沒有絲毫波瀾——沒有愧疚，沒有不安，隻有對未來的篤定。
末世裡，活下去就是最大的正義。
守護好身邊的人，守護好自己的家，就是唯一的目標。
至於那些威脅到這份守護的人，隻能對不起——他們的命，沒資格和自己的家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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