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下。
不是之前的狂瀉,是密得像織網的雨絲,斜斜地砸在機械廠的鐵皮屋頂上,發出“沙沙”的聲響,裹著一股越來越濃的涼意,往人的骨頭縫裡鑽。
劉夏站在屋頂邊緣。
腳下是加固過的木質平台,鋪著防滑的麻袋片。
他手裡握著那把淬過靈果汁液的砍刀,刀身的淡金色光痕被雨水打濕,卻依舊亮得刺眼,刃口懸著的雨珠,滴落在屋頂上,砸出小小的水花。
視線越過圍牆,是被雨水淹沒的城市。
遠處的街道成了渾濁的河流,廢棄的汽車隻露個車頂,像漂浮在死水裡的棺材;高樓的窗戶大多破碎,有的還掛著半截窗簾,在風裡晃來晃去,像招魂的幡。
偶爾有變異獸的嘶吼從雨幕深處傳來,沉悶又淒厲,卻傳不到機械廠——藤蔓織成的圍牆、感應草布下的預警網、防水布封死的縫隙,把這座小小的堡壘,打造成了末世裡的孤島,固若金湯。
“風裡帶了寒氣。”
蘇清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走到劉夏身邊,手裡攥著一件疊好的防雨鬥篷,輕輕搭在他的肩上。
指尖碰到他冰涼的手臂時,忍不住往他身邊靠了靠,金色的發絲被雨絲打濕,貼在臉頰上,卻沒在意。
林晚秋也跟了上來。
她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陶瓶,裡麵裝著靈果熬的糖漿,遞到劉夏麵前:“喝點暖暖身子,這雨再下幾天,恐怕要變天了。”
她的指尖泛著淡淡的綠色異能,在劉夏的手腕上輕輕掃過,驅散了些許寒意——這是她特意練的小技巧,能臨時護住體溫。
劉夏接過陶瓶,擰開蓋子喝了一口。
甜意混著靈果的能量,順著喉嚨滑下去,暖意很快漫到四肢百骸。
他沒有回頭,隻是抬手,將兩女同時攬到身邊,讓她們貼著自己的胳膊——他的體溫不算高,卻能擋住雨裡的涼風。
“你看那邊。”
劉夏抬手指向西南方向。
雨幕裡,隱約能看到惠民超市的招牌,一半泡在水裡,一半懸在半空,像隨時會塌下來。
“趙磊和蘇媚就在那片,等這波雨再小些,我們就過去。”
他的聲音很沉,沒有絲毫猶豫,眼底的殺伐像淬了冰——去年的仇,被搶的靈果,被傷的人,都該在那裡清算。
蘇清月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握緊了腰間的短刀:“我已經摸好路線了,超市後門的通道沒被淹,我們能直接進去,不用跟外麵的水棲變異獸糾纏。”
她的語氣裡帶著堅定,沒有了之前的忐忑——經曆了這麼多戰鬥,她早就不是那個需要躲在劉夏身後的小姑娘,而是能和他並肩的戰友。
林晚秋也點頭,指尖的異能亮了亮:“我準備了帶毒的藤蔓種子,還有能快速生長的氣根藤,隻要找到他們,藤蔓能瞬間纏住,不讓他們有機會跑。”
她看著劉夏的側臉,眼底滿是信任——她知道,不管遇到什麼危險,劉夏都會擋在前麵,而她能做的,就是用植物異能,守住他們的後路。
劉夏看著兩女,眼底的殺伐漸漸軟了些,多了幾分溫情。
從最初在廢墟裡相遇,到一起建安全屋、練異能、對抗敵人,他們三個早就成了彼此的依靠,成了末世裡唯一的家人。
他抬手,擦了擦蘇清月臉頰上的雨珠,又幫林晚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動作輕柔得不像剛才那個手握砍刀的狠人。
“等解決了趙磊他們,我們就找個更高的地方。”
劉夏的聲音裡帶著對未來的篤定,“找個沒被淹的工廠,或者廢棄的度假村,用你的藤蔓做圍牆,用靈果養著我們自己的人,再也不用守著這個小倉庫。”
“以後,我們要建一個真正的堡壘,讓那些聽話的人跟著我們,在末世裡好好活下去,再也不用怕變異獸,不用怕掠奪者。”
蘇清月靠在他的胳膊上,笑著點頭:“好啊!到時候我要負責探路,把周圍的情況摸得清清楚楚,不讓任何危險靠近我們的堡壘。”
林晚秋也笑著說:“我要種一片大大的靈果林,再種滿蔬菜,讓大家都能吃到新鮮的東西,不用再吃壓縮餅乾。”
雨絲還在飄。
涼意越來越濃,落在皮膚上,已經能感覺到刺骨的冷——這雨,恐怕真的要變天了,或許用不了多久,這座被淹沒的城市,就會被冰封。
這是末世的又一場考驗,是“冰封序曲”的開端。
劉夏握緊了手裡的砍刀。
刀身的光痕在雨幕裡閃著冷光,像他眼底的堅定。
他看著被雨水淹沒的殘城,看著身邊緊緊靠著他的兩女,心裡沒有了絲毫畏懼。
不管接下來是冰封,還是更可怕的變異,隻要他們三個在一起,隻要手裡有刀、心裡有彼此,就沒有跨不過的難關,沒有撐不過的考驗。
“走吧,下去了。”
劉夏攬著兩女,轉身往屋頂的梯子走去。
三個挺拔的身影,在雨幕裡連成一片,沒有絲毫佝僂,隻有一往無前的堅定。
他們的身後,是固若金湯的機械廠堡壘;他們的前方,是布滿危險卻也藏著希望的末世之路。
第一卷終。
冰封將至,新的征程,即將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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