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的掛鐘敲了十一下。
鐵皮頂還在被雨砸，“劈啪”聲比白天弱了點，卻更磨人。
劉夏站在武器架前，指尖擦過弩箭的箭簇——泛著淡金，是白天泡過靈果汁液的，還帶著點微光。
他抬手，掌心泛起層淺淡的白光。
這是儲物空間的入口，不大，卻能裝下武器和補給。
先把二十支弩箭遞進去，再拎起那把砍刀，刃口擦得亮，沒留半點改裝越野車時沾的油汙，“哢嗒”一聲，也收進了空間。
“都收拾好了？”
蘇清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沒睡，還穿著白天那身速乾衣，隻是外麵套了件劉夏的舊襯衫，衣擺垂到大腿，顯得有點單薄。
劉夏轉過身，視線掃過她，又落在旁邊的林晚秋身上——她手裡攥著個油紙包，指尖泛著點倦意，卻沒打哈欠。
“嗯，武器都收好了，明天一早開車去惠民超市。”
他走過去，伸手摸了摸蘇清月的頭發，還帶著點剛洗過的潮氣，“你們早點睡，鎖好倉庫的三道門，不管外麵是誰叫，哪怕是求救，也彆開。”
蘇清月沒應聲，反而往前邁了一步，胳膊繞著他的腰，臉貼在他沾了機油的襯衫上。
布料有點硬，卻帶著他的溫度，她攥著他的衣角，聲音有點悶：“路上彆硬拚，找不到水就先回來，我們還能再省幾天。”
劉夏的手拍在她的背，輕輕揉了揉：“放心，我有數。超市裡肯定有水，之前收音機裡說過，那裡有地下儲水罐，沒被淹。”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等我回來，給你帶點之前沒吃過的罐頭。”
“還有我呢。”
林晚秋這時走過來，把手裡的油紙包遞到劉夏麵前。
油紙包得嚴實，還帶著點餘溫，拆開一角，就能聞到烤肉的香味——是之前沒吃完的變異鼠肉，她下午特意用靈果木熏了，更耐放，“路上吃，彆餓著，沒力氣打變異獸。”
劉夏接過油紙包，捏了捏，還挺沉。
他抬頭看林晚秋，她的眼底有紅血絲，顯然是等他改裝完車，又去熱了肉，沒歇著。
“辛苦你了。”
他伸手，把她也拉進懷裡，左邊摟著蘇清月，右邊抱著林晚秋，感受著兩人貼過來的溫度，“你們倆彆等我，明天早上我自己走就行，多睡會兒。”
林晚秋“嗯”了聲，頭靠在他的胳膊上，手裡還攥著個小布包：“這裡麵是感應草的種子，你要是遇到危險，撒在地上，我能立刻知道位置，用藤蔓幫你。”
她把布包塞進他的口袋，又拍了拍，“彆弄丟了，比感應果好用。”
劉夏摸了摸口袋裡的布包，硬邦邦的，全是種子。
他沒多說，隻是把油紙包也收進儲物空間，又檢查了一遍口袋裡的防水打火機和不鏽鋼水壺——水壺裡灌滿了僅剩的清水，省著點喝，夠路上用。
“時間不早了，你們去睡。”
他鬆開兩女，推著她們往臥室的方向走。
蘇清月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他，眼神裡的不舍藏不住，卻還是點了點頭：“那你也早點睡，彆熬太晚。”
林晚秋也回頭，補充了句：“車鑰匙我放在門口的掛鉤上，你明天拿的時候輕點，彆吵醒我們。”
劉夏點頭，看著她們走進臥室，關上門。
他沒立刻去睡，而是繞著倉庫走了一圈——檢查了三道門的鎖，又摸了摸牆上的藤蔓，確認林晚秋加固的防水沒出問題，才回到自己的墊子上。
雨還在淌，順著屋簷往下滴，在地麵積成小水窪。
劉夏躺著，沒閉眼，腦子裡過著明天的路線——從機械廠出發，走城西的小路，避開積水深的主乾道，大概半小時能到惠民超市，先去後門，那裡有之前蘇清月探好的通道，能直接進超市內部。
他摸了摸儲物空間的入口，能感覺到裡麵武器的輪廓，還有油紙包的溫度。
末世裡，有武器，有她們倆準備的補給，還有心裡的盤算，明天的補給，穩了。
隻是不知道，超市裡除了水和物資，會不會藏著彆的東西——比如，之前收音機裡提到的趙磊和蘇媚，或者，更危險的變異獸。
劉夏閉了閉眼，把那些念頭壓下去。
不管有什麼，他都得去。
儲水罐裡的水撐不了幾天，蘇清月和林晚秋還在等著他。
他攥了攥拳，指尖泛著點力，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明天，必須把水和物資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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