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雨絲還黏在車窗上。
劉夏握著越野車方向盤，車窗外的廢墟在雨幕裡若隱若現，昨晚剛加滿的油箱嗡嗡作響，朝著城西加油站的方向駛去。
副駕駛座上放著改裝好的長刀，刀柄纏著防滑繩，泛著靈果汁液的淡綠光，隨時能握在手裡。
“感應到綠化帶的灌木很安靜，暫時沒危險。”
車載對講機裡傳來林晚秋的聲音，帶著點異能消耗後的輕啞，“不過加油站方向的植物有點躁動，可能藏著變異獸，你小心點。”
劉夏按下對講鍵，聲音沉穩：“知道了，我會注意，你們在家鎖好門，彆擔心。”
越野車碾過最後一段積水路，加油站的招牌終於露了形。
藍色的“中石油”字樣被雨水泡得發白，加油機一半沉在水裡，油槍耷拉著，顯然已經沒法用。
劉夏把車停在高台上，拉上手刹，抄起副駕駛座的長刀，推開車門走進雨裡。
雨水打在臉上，涼得刺骨。
他繞到加油站後麵，那裡有個地下油罐的入口，是用厚重的鋼板封著的，上麵還掛著把大鎖，鏽跡斑斑卻依舊結實。
劉夏從背包裡掏出撬棍，插進鎖孔，手臂發力，“哢嗒”一聲，鎖芯被硬生生撬斷。
掀開鋼板的瞬間，一股柴油味撲麵而來。
地下油罐深約兩米，裡麵的柴油還剩大半，沒被雨水汙染，清澈得能映出人影。
劉夏從車上搬來五個空油桶，放在油罐口旁，又找來根塑料軟管，一端伸進油罐，另一端對準油桶，用嘴吸了口氣，柴油順著軟管流進桶裡，“咕咚咕咚”響著。
剛裝滿第一桶柴油，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
混著雨水踩在積水裡的“啪嗒”聲，越來越近。
劉夏的手頓了頓，沒回頭，隻是悄悄握住了身後的長刀，指尖在防滑繩上蹭了蹭，心裡的警惕瞬間拉滿。
“這油我們先看到的！”
三道人影站在他身後，為首的是個絡腮胡，手裡攥著根鋼管，眼神貪婪地盯著油罐裡的柴油，“小子，識相點就把油桶讓出來，不然彆怪我們不客氣！”
旁邊的兩個跟班也舉著武器，一個拿砍刀，一個拿鐵棍，步步緊逼，顯然是想搶油。
劉夏緩緩轉過身，手裡的長刀垂在身側，刀刃在雨裡泛著冷光。
他掃過三人的武器，又看了看他們身上的破洞衣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們先看到的？有證據嗎？”
絡腮胡被噎了一下，隨即更囂張了：“老子說先看到就是先看到！這附近的物資都是我們的，你一個人也敢來搶？”
他揮了揮手裡的鋼管，“識相的就趕緊滾，不然今天讓你沉在油罐裡喂魚！”
劉夏沒動，隻是握緊了長刀的刀柄。
雨水順著他的頭發往下滴，落在臉上，卻沒遮住眼底的冷意——末世裡，總有這種以為人多就能搶東西的蠢貨，上次超市的教訓還沒讓他們長記性。
“滾。”
劉夏隻說了一個字，聲音裡的威懾力讓絡腮胡的腳步頓了頓。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覺得自己人多，沒必要怕：“媽的，還敢囂張！給我上，廢了他！”
旁邊的砍刀男率先衝過來，手裡的砍刀帶著風聲，直奔劉夏的肩膀。
劉夏側身避開，長刀同時揮出，“噌”的一聲，刀刃擦過砍刀男的手臂，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啊——！”
砍刀男慘叫一聲，手裡的砍刀掉在積水裡，捂著流血的手臂往後退，臉色慘白。
絡腮胡和鐵棍男都愣了愣，顯然沒料到劉夏下手這麼狠。
但貪婪壓過了恐懼，絡腮胡低吼一聲，舉著鋼管砸過來：“一起上！他就一個人，耗也能耗死他！”
劉夏沒慌，腳步往後退了半步，避開鋼管的同時，長刀斜著劈向絡腮胡的手腕。
絡腮胡嚇得趕緊縮手，鋼管砸在地上，濺起一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