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油罐的鋼板被撬得“嘎吱”響。
劉夏蹲在罐口旁，塑料軟管已經插進柴油裡，清澈的油液順著管子往上湧，很快灌滿了第六個油桶。
雨還在下，打在油桶上，濺起細小的油花，卻沒影響他的動作——儲物空間還能裝，必須多拆點柴油，夠安全屋用上個把月。
“感應到油罐附近的植物很安靜，沒危險。”
對講機裡傳來林晚秋的聲音，帶著點異能消耗後的輕啞，“不過你彆太累，拆夠就行，不用硬撐。”
劉夏按下對講鍵，手裡的動作沒停：“放心，我心裡有數，儲物空間還能裝不少，多帶點回去，省得下次再來跑一趟。”
他把裝滿的油桶拎起來，掌心泛起淺淡的白光，油桶瞬間消失在儲物空間裡。
又換了個空油桶，繼續灌柴油——地下油罐的油比想象中多，之前估計隻有兩三噸，現在看來，至少有五噸，足夠他裝個痛快。
灌到第十個油桶時，劉夏直起身活動了下肩膀。
肌肉發出輕微的“哢嗒”聲，額角的汗混著雨水往下滴，落在油罐口的鋼板上，很快被油液浸濕。
他沒歇，又彎腰繼續灌——末世裡，燃料比黃金還珍貴，多帶一點，就多一分生存的底氣，蘇清月和林晚秋在家等著，他不能浪費這次機會。
旁邊的加油機泡在積水裡，顯示屏早就黑了，卻還能看到上麵的“柴油”字樣。
劉夏掃了一眼，沒在意——加油機裡的油肯定早就被人搜過了，還是地下油罐的油更實在，沒被汙染，量還足。
一個小時後，地下油罐的油終於見了底。
劉夏數了數儲物空間裡的油桶，整整二十個，每個兩百五十升，剛好五噸柴油，不多不少，把儲物空間的三分之一都占滿了。
他滿意地點點頭，收起塑料軟管，把油罐口的鋼板蓋好，又用撬棍把鋼板固定住——免得其他幸存者發現，來偷剩下的油渣。
“油拆完了，準備回去了。”
劉夏對著對講機說，聲音裡帶著點輕鬆，“便利店的物資也搜好了，電池、女性用品，還有清月要的薄荷糖，都帶了。”
對講機裡立刻傳來蘇清月的聲音，帶著點雀躍：“太好了！我們在家煮了靈果粥，還烤了變異鼠肉，就等你回來一起吃！”
林晚秋也補充道：“路上注意安全，我會一直感應你的位置，要是有危險，立刻告訴你。”
劉夏應了聲，轉身往加油站的值班室走。
值班室的門沒鎖，一推就開，裡麵的東西亂七八糟，卻還能看到貨架上擺著應急燈和方便麵——應急燈是充電的，末世裡停電時能用；方便麵雖然沒熱水泡，但乾吃也能填肚子，帶回去給兩女當零食也好。
他走上前，把貨架上的應急燈全收了，一共五個，都沒拆封，還能用；又拿了十包方便麵，都是紅燒牛肉味的，是蘇清月之前說過想吃的口味。
收完這些，他又在值班室裡翻了翻，沒找到其他有用的東西，才轉身離開，鎖上值班室的門——雖然沒什麼用，卻能擋擋那些想順手牽羊的人。
坐進越野車的駕駛座，劉夏擰動車鑰匙。
發動機“突突”響了兩聲，穩穩啟動，油箱裡的油還很足，足夠他開回安全屋。
他掛擋，踩下油門，越野車碾過加油站的積水，往安全屋的方向駛去。
雨比之前小了些，卻還沒停。
車窗外的廢墟飛快後退，偶爾能看到泡在水裡的廢棄汽車，有的車頂還站著幾隻變異鳥，看到越野車路過，撲棱著翅膀飛走，沒敢靠近。
劉夏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指尖輕輕敲著，腦子裡在想回去後的事：先把柴油和物資歸位，再喝碗熱乎的靈果粥，然後抱著兩女歇一會兒，好好補償她們在家擔驚受怕的時光。
突然，越野車的輪胎碾過什麼東西，發出“哢嚓”一聲。
劉夏立刻踩下刹車，皺著眉推開車門——雨還在往下滴，打在臉上涼颼颼的，他低頭一看，地上躺著隻死老鼠，被輪胎碾成了肉泥，沒什麼異常。
可就在他準備上車時，身後傳來“嗚嗚”的叫聲。
不是變異鳥的聲音，是變異獸的嘶吼，帶著點凶狠，越來越近。
劉夏的手瞬間摸向腰後的長刀，轉身時，刀已經握在手裡，刃口的淡綠光在雨裡閃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