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陽光斜斜照進機械廠院子，積水在地麵映出碎金似的光斑。
劉夏從武器架上取下一把弩箭，黑色的弩身泛著冷光，箭槽裡躺著三支鋼箭，箭尖淬過靈果汁液，在陽光下泛著淡綠色的微光——這是上次從城西武器店搜的，射程五十米，力道夠勁，最適合新手用。
“過來。”
他對著不遠處的蘇沐雪喊了聲，聲音帶著點剛勁，卻沒平時的銳利。
蘇沐雪正幫林晚秋整理感應草，聽到聲音，立刻放下手裡的種子，快步跑過來，眼裡滿是期待——她早就想學用武器了，不想總躲在劉夏身後，想能自己擋危險。
“這把弩，你試試。”
劉夏把弩箭遞過去，看著她伸手接，手指剛碰到弩身就縮了下——顯然是沒想到這麼沉。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走過去，從身後環住她的腰，雙手覆在她的手上，幫她握緊弩身：“握穩，手臂彆晃，弩身要貼緊肩膀，不然發射時會震得疼。”
蘇沐雪的身體瞬間僵了下，臉頰從耳根紅到脖子。
劉夏的胸膛貼著她的後背，帶著熟悉的溫度，呼吸灑在她的頸窩，癢得她心裡發顫，卻不敢動，隻能乖乖聽他的話，調整手臂姿勢，讓弩身緊緊貼住肩膀。
“瞄準那個鐵皮桶。”
劉夏的手指指著院子角落的廢棄油桶，“三點一線——弩上的準星、箭尖、桶身的紅漆點，對齊了再扣扳機。”
他的手指輕輕調整她的手腕角度，指尖蹭過她的皮膚，帶著點粗糙的老繭，卻暖得她心跳快了半拍。蘇沐雪盯著油桶，努力讓準星對齊紅漆點，呼吸卻有點亂，總忍不住想靠在他懷裡更緊點。
“呼吸穩住。”
劉夏的聲音貼在她耳邊，帶著點安撫的意味，“發射前深吸一口氣，憋住，扣扳機時彆慌，慢慢用力，不然箭會偏。”
蘇沐雪聽話地深吸一口氣，胸口微微起伏，弩身卻穩了不少。她盯著準星，手指慢慢扣住扳機，指腹能感覺到扳機的冷硬，還有劉夏覆在她手背上的溫度，心裡的緊張漸漸散了。
“放。”
劉夏的聲音剛落，蘇沐雪猛地扣下扳機。
“咻”的一聲，鋼箭帶著破風的響，直直飛向鐵皮桶——“哐當”一聲脆響，箭尖精準地紮進紅漆點裡，箭尾還在微微晃動。
“中了！”
蘇沐雪驚喜地叫出聲，下意識轉過身，撲進劉夏懷裡，眼睛亮晶晶的，像得了糖的孩子，“我射中了！劉夏，我真的射中了！”
劉夏伸手接住她，手臂環住她的腰，能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是激動的，也是雀躍的。他低頭看著她泛紅的臉頰，嘴角的笑意深了點：“不錯，學得快，以後能自保了。”
“都是你教得好！”
蘇沐雪仰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裡麵滿是崇拜，“要是沒有你，我肯定學不會這麼快。”
她的手輕輕攥著他的衣領，指尖蹭過他的皮膚，帶著點試探的癢。劉夏的呼吸幾不可察地沉了，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啞了點：“以後每天練半個鐘頭，等你能十發九中，就帶你出去補給，幫我們望風。”
“真的？”
蘇沐雪眼睛更亮了，用力點頭，“我一定好好練！每天都練！保證十發九中！”
她太想跟劉夏一起出去了，不想總待在安全屋裡，想幫他做點實事，想讓他知道，自己不是隻會拖後腿的累贅。
“先彆急著保證，再練幾發。”
劉夏鬆開她，又遞過去一支鋼箭，“這次自己來，我看著你。”
蘇沐雪接過箭，小心地裝進箭槽，回憶著剛才劉夏教的動作——握穩弩身、貼緊肩膀、三點一線、穩住呼吸。她深吸一口氣，瞄準鐵皮桶，手指慢慢扣下扳機。
“咻——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