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深夜微信裡的“靈魂共振”
南城區的夏夜總帶著股黏膩的熱,李輝大輝)坐在客廳沙發上,手裡攥著手機,屏幕亮得像塊小太陽。妻子在臥室裡哄孩子睡覺,哼兒歌的聲音斷斷續續飄出來,他卻盯著微信對話框裡“星辰大海”的頭像,指尖在輸入框上猶豫半天,才敲出一句:“今天孩子沒鬨你吧?”
“星辰大海”是王麗小麗)的微信名,兩人三個月前在一個“職場媽媽減壓群”裡認識。李輝是裝修公司的項目經理,天天跑工地,回家就被妻子抱怨“滿身水泥味”;王麗在超市做收銀員,丈夫常年在外跑運輸,家裡大小事全靠她扛。相似的“婚姻疲憊感”像根線,把兩人緊緊拴在了一起。
“剛哄睡,累死了。”王麗很快回複,還配了個揉肩膀的表情包,“你呢?又在工地盯到這麼晚?”
“可不是嘛,業主催得緊,今晚還得改圖紙。”李輝隨手拍了張桌上的設計圖,故意把手機角度調低,避開沙發上妻子剛疊好的衣服,“有時候真想找個人說說話,不用聊工作,不用聊孩子,就聊聊自己。”
這句話像顆石子,砸進了王麗心裡。她跟丈夫結婚五年,每次視頻通話,對方不是說“在開車”就是“在裝貨”,從沒問過她“累不累”。跟李輝聊天的這三個月,她第一次覺得自己“被看見”——他會記得她不吃香菜,會提醒她來例假彆碰涼水,甚至會在她夜班結束後,隔著屏幕陪她走回家,說“我開著視頻,就像陪著你一樣”。
兩人的聊天越來越頻繁,從家長裡短到人生理想,從吐槽婚姻到曖昧試探。有天晚上,王麗跟丈夫吵架,躲在陽台哭,給李輝發了條語音:“我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沒過兩分鐘,李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彆哭,我在呢。要是實在難受,明天我陪你去公園走走,散散心。”
那次公園見麵後,兩人徹底越過了底線。李輝送了她一條銀項鏈,說是“看到它就想起你”;王麗給了他一個手工縫製的鑰匙扣,上麵繡著“平安”二字。他們像熱戀中的情侶,偷偷在郊區租了間小公寓,每次見麵都像偷來的時光,既刺激又甜蜜。王麗甚至覺得,這才是她想要的愛情,比跟丈夫那平淡如水的婚姻強多了。
可她不知道,李輝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第一次在小公寓見麵時,他趁王麗去洗澡,偷偷在手機裡裝了錄音軟件;每次微信語音通話,他都會把聊天記錄備份到雲端;甚至王麗跟他抱怨丈夫“不懂浪漫”時,他還故意引導:“那他平時跟你相處,就沒點讓你印象深的事?比如……你們之間的私密話題?”
有次王麗跟丈夫吵架後,情緒激動地給李輝發語音,說著說著就提到了夫妻間的瑣事。掛了電話,李輝看著手機裡的錄音文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要的“證據”,終於到手了。
第二節:錄音裡的“威脅籌碼”
“小麗,你老公最近回來得勤嗎?”這天晚上,李輝突然發來一條微信,語氣裡帶著莫名的緊張。
王麗正忙著給孩子洗襪子,隨手回複:“剛回來,在屋裡看電視呢。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起件事。”李輝發來一段語音,點開後,王麗的臉瞬間白了——那段語音裡,不僅有她跟李輝的曖昧對話,還有她之前跟丈夫爭吵時,無意間提到的夫妻間的私密細節,聲音清晰得能聽清她的呼吸聲。
“你……你怎麼會有這個?”王麗的手指發抖,手機差點掉進盆裡。
“上次你跟我語音,我隨手錄的,本來想留著做紀念,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李輝的消息像冰雹,砸得王麗喘不過氣,“小麗,我最近手頭有點緊,工地要墊資,你能不能先借我一萬塊?要是你不借,我不小心把這段語音發給你老公,你說他會怎麼想?”
王麗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她看著臥室裡丈夫的背影,又想起孩子熟睡的臉龐,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她想質問李輝“為什麼要這麼做”,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哀求:“你彆發,我給你錢,你彆傷害我的家庭。”
那天晚上,王麗偷偷從銀行卡裡轉了一萬塊給李輝。轉賬成功後,李輝發來一句:“還是你懂我。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可王麗卻再也睡不著了,她看著天花板,第一次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陷阱——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理解她”的男人,根本就是個騙子。
可她不敢聲張。她怕丈夫知道後會離婚,怕孩子以後沒有完整的家,更怕鄰居們的閒言碎語。她隻能安慰自己:“就這一次,給他錢,以後再也不跟他聯係了。”
可李輝根本沒打算放過她。半個月後,他又發來微信:“小麗,我這邊還需要一萬塊,你再幫幫我。這次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打擾你了。要是你不幫我,我不僅發語音給你老公,還會把咱們之前在小公寓的照片,打印出來貼在你家小區門口,讓大家都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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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王麗徹底慌了。她知道李輝說到做到,他手裡不僅有語音,還有兩人的合照——那是上次見麵時,李輝趁她不注意拍的,她當時還以為是“甜蜜回憶”,現在卻成了威脅她的武器。
沒辦法,王麗隻能又轉了一萬塊給李輝。轉賬後,她拉黑了李輝的微信和電話,還換了手機號,心想“這樣就能徹底擺脫他了”。她甚至還跟丈夫提出“想搬去娘家附近住”,理由是“方便照顧我媽”,可丈夫沒同意,說“孩子上學不方便”。
那段時間,王麗每天都活在恐懼中,生怕李輝突然出現,生怕自己的秘密被揭穿。她晚上睡不著,白天上班走神,連孩子都問她:“媽媽,你最近怎麼不笑了?”王麗隻能強裝笑臉,說“媽媽有點累”,可心裡的苦,卻沒人能懂。
她以為拉黑李輝就沒事了,卻沒想到,這隻是噩夢的開始。
第三節:一年後的“致命突襲”
平靜的日子過了一年,王麗以為自己已經擺脫了李輝的陰影。她跟丈夫的關係雖然還是平淡,但至少沒有爭吵;孩子也上了幼兒園,她終於能喘口氣,甚至還在超市裡升了職,成了收銀組的組長。
可就在她以為生活會越來越好時,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讓她瞬間渾身冰涼——是李輝。
“小麗,好久不見,你還好嗎?”李輝的聲音帶著戲謔,“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沒想到你過得這麼滋潤,都當組長了。”
王麗的心臟狂跳,她握著手機,手心裡全是汗:“你……你怎麼知道我的新手機號?你想乾什麼?”
“我想乾什麼?”李輝冷笑一聲,“我最近運氣不太好,工地出了點事,賠了不少錢,還欠了高利貸。你說巧不巧,我剛好想起你這個‘老朋友’,說不定你能幫我一把。”
“我沒錢,你彆找我!”王麗急忙說,“上次我已經給你兩萬塊了,我們兩清了!”
“兩清?”李輝的聲音突然拔高,“小麗,你是不是忘了?我手裡還有你的語音和照片呢。這一年我沒找你,是因為我覺得你不容易,可現在我都快被逼死了,你能不管我嗎?”
王麗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她知道李輝又要威脅她了:“你到底想要多少錢?我真的沒那麼多錢。”
“不多,也就八萬六。”李輝輕描淡寫地說,“你要是給我這筆錢,我就把你的語音和照片全刪了,以後再也不找你。要是你不給,我就去找你老公,去找你孩子的幼兒園,甚至去找你爸媽,讓他們都知道你做過什麼事。對了,我還知道你兒子在哪所幼兒園,我要是去幼兒園門口‘等’他,你說會怎麼樣?”
“你彆碰我孩子!”王麗尖叫起來,聲音裡滿是恐懼,“你要是敢傷害我孩子,我跟你拚命!”
“那你就乖乖給我錢。”李輝的聲音帶著威脅,“我給你三天時間,你湊夠八萬六,打到我給你的銀行卡裡。要是三天後我沒收到錢,你就等著瞧。對了,你彆想著報警,要是你報警,我馬上就去你家,當著你老公的麵,把所有事都說出來。”
掛了電話,王麗癱坐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報警怕李輝真的傷害孩子,不報警又湊不出那麼多錢。她看著家裡的存折,裡麵隻有三萬多塊,那是她攢下來給孩子交興趣班的錢,也是她最後的積蓄。
這三天,王麗吃不下睡不著,頭發都白了好幾根。她想跟丈夫坦白,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怕丈夫會跟她離婚,怕孩子會沒有媽媽。她也想跟爸媽說,可又怕他們擔心,怕他們覺得“自己的女兒怎麼這麼不爭氣”。
沒辦法,王麗隻能把存折裡的三萬多塊取出來,分兩次轉給了李輝——第一次轉了一萬五,第二次轉了兩萬八,一共四萬三,還不到李輝要的一半。轉賬後,她給李輝發了條短信:“我隻有這麼多錢了,你彆再找我了,求你放過我和我的家人。”
李輝沒回複短信,可王麗的心卻一直懸著。她不知道李輝會不會善罷甘休,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去找孩子的幼兒園。那段時間,她每天都去幼兒園接孩子,生怕孩子出什麼事;晚上睡覺,她也不敢關燈,總覺得李輝會突然闖進家裡。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李輝不僅沒放過她,還變本加厲。一周後,李輝又打來電話,說“四萬三不夠,你還得再給我四萬三,不然我還是會去找你老公”。
這次,王麗徹底崩潰了。她看著鏡子裡憔悴的自己,看著孩子天真的笑臉,突然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不能因為自己的錯誤,毀了孩子的未來,毀了整個家庭。
於是,她做了一個決定: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