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安低頭和那雙大眼睛對上,胸口的火氣一股接著一股的往外冒,他冷著臉,一字一句的說:“好心當做驢肝肺。”
方梨一愣,隨即瞪眼:“你說什麼?”
沈子安哼了一聲沒說話,然後走到一旁撿起那根被他扔掉的鐵棍塞到方梨手裡:“沒什麼,知道你力氣大,你鑿吧,這次我肯定不會插手。”
說完,就雙手抱胸的冷著臉站在了距離方梨一米多外的地方。
那陰陽怪氣且無理取鬨的樣子看的方梨也是一陣火大!
她不明白好端端的沈子安乾嘛突然就生起了氣,她不過就事論事而已,他至於這樣嗎?
這麼一想,方梨原本隻想和他好好講道理的心思也沒了,她握緊鐵棍就走到洞口旁,把懷裡一直抱著的湯婆子往一旁一放,然後兩手捏著鐵棍就往洞口旁懟。
因著現在沒有上工,方梨也就沒有再吃大力丸,而且河麵現在已經被沈子安給鑿開了,方梨隻需要按著洞口不斷往外擴就好了。
一下,兩下,方梨握著鐵棍一下又一下的朝著洞口鑿,雖然這個動作並不費力,但連續一個動作做久了,方梨還是覺得有點力不從心。
一旁的沈子安當然也看出了方梨的吃力,他沉默的看了一會,最終還是忍不住的上前接手嫌棄道:“嘖,這麼半天才鑿開這麼一點,等你乾完天都要黑了。”
手裡的鐵棍突然被搶,方梨看了沈子安一眼便沒好氣的鬆了手,眼下冬天天黑的確實快,為了不耽誤時間,方梨鬆開手便退到了剛才沈子安站的地方。
“哼,不生氣了?”
沈子安手下動作一頓,微微側身躲開方梨的目光,他垂眸裝傻,語氣僵硬:“什麼生氣,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方梨剛才手被凍得生疼,於是站好後便重新抱上了湯婆子,聞言再次哼了一聲:“你自己心裡清楚。”
沈子安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事實上,他心裡確實清楚,畢竟剛才心裡的不舒服和惱火是他真實體驗到的,雖然他並不清楚這代表著什麼,但他聰明的沒有把這些給說出來。
理智告訴他,這些不能讓彆人知道,尤其是方梨!
借著鑿洞口的機會,沈子安把心裡殘留的苦悶也儘數給發泄了出來,等到洞口鑿到盆口大小,他的那些情緒也隨之消失殆儘。
方梨對於撈魚還是很有興趣的,一看沈子安把洞口鑿開了,便立即轉身拿著舊漁網迎了上去。
“是不是現在直接把漁網撒下去就好了?”方梨眼睛亮晶晶的問沈子安。
沈子安看著她呼出心底最後的一口濁氣,笑道:“沒那麼簡單。”
方梨啊了一聲:“那還要乾什麼?”
“把背簍裡的東西拿過來。”沈子安毫不客氣的吩咐著。
兩人出門的時候不僅帶了漁網和鐵棍,還帶了準備拿來裝魚的背簍,因為背簍是沈子安背的,所以方梨也不知道他背簍裡竟然還裝了東西。
背簍就在方梨腳邊,方梨一邊探手摸一邊問:“你還帶了什麼?”
“拿出來就知道了。”
方梨從善如流的將背簍裡的東西掏出來,是一個不大的布袋,將布袋的一角掀開,赫然是一些玉米糠。
方梨抬眼看沈子安。
沈子安伸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