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舒晨像往常一樣給他送來晚餐——還是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是她特意為他包的,裡麵多加了他喜歡的蝦仁。“今天傷口還有感覺嗎?”她把湯勺遞給他,關切地問。
他接過湯勺,看著碗裡晶瑩的湯底和漂浮著的蔥花,讓人垂涎欲滴。他抬頭看了看她。她的臉頰因為剛從樓下上來,帶著一絲紅暈,眼睛亮晶晶的,像盈滿了星光。
“都好得差不多,”他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多虧了你。”她臉頰更紅了。
她低下頭,微微一笑,“沒什麼……”
他放下湯勺,認真地看著她:“舒晨,等我回去處理完事情,我會回來找你。”
她揚起頭,眼裡有一絲驚訝:“你……”
“我不會忘記你。”他冷硬的臉頰上居然印上了一抹淡淡的紅暈,眼神卻很堅定,“也不會讓你白白照顧我。”
她的心跳瞬間像擂鼓一樣。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覺得臉頰滾燙,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填滿了,暖烘烘的。
第二天,天還沒亮,肖明函就離開了。他走得悄無聲息,隻在閣樓的桌子上,留下了一疊厚厚的現金和一張紙條,紙條上是他的名字和一個電話號碼。
舒晨發現他離開的時候,心裡空落落的,整個人快要被失落淹沒。
她坐在那張他躺過的小床上,看著手中的紙條發呆了很久。“肖明函。”她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手指不自覺地撫摸著紙條上的字跡,內心深處的一個角落升起一絲隱隱的期待——不知他們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麵!
她將現金和那張紙條一起放進了一個鐵皮盒子裡,小心地塞進了抽屜。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她變得有些魂不守舍。餛飩店的生意依舊,母親許茹惠看出了她的不對勁,關切地問:“晨晨,最近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媽,我沒事。”她勉強笑了笑,心裡卻依舊掛念著他。他還會回來嗎?他說的處理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她忍不住回想起初見的那一夜,他渾身是血的闖進她的世界。一想到那個畫麵,她的心猛然提了起來。
這樣的場景,她絕不能接受第二次。
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頭,肖明函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聽著下屬彙報:“肖總,查清楚了,那晚在您車裡做手腳,導致您出車禍和後麵追殺您的,是同一夥人。據我們目前了解的情況,他們很可能都是您叔叔那邊的人。”
肖明函靠在椅背上,眼神瞬間冷了下來,那是一種不帶溫度的、如同冰刃般的狠戾:“哦,我就猜到是他——肖誌遠。這個老頭,對他,我已經足夠容忍了,沒想到他還是這樣變本加厲!那這一次,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接下來該怎麼做?”下屬恭敬地問。
“把肖誌遠最近幾年挪用集團資金做私人投資的事通報董事會;再把他賄賂官員,暴力征地的事爆料給媒體;還有,他兒子在澳門賭輸的那幾筆,也是時候該收收利息了......就要他一條胳膊和一條腿吧。”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記得他女兒今天回國......把她接回老宅吧,一個女孩子在外麵,想必叔叔也會不放心的!至於其他那些小囉囉......我要讓他們從這座城市裡徹底消失。”他的語氣平靜,仿佛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句句透著威壓,字字都是殘酷的決斷。“至於肖誌遠......他還要鬨的話,就讓他繼續鬨吧,有的是辦法對付他!”
下屬噤若寒蟬,躬身應是。
處理完這些煩心事,肖明函揉了揉眉心,眼中的狠戾漸漸褪去,隻剩下一身的疲憊,還有一絲不太符合他氣質的......柔軟。他走到窗邊,望著漫天晚霞,腦海裡浮現的出舒晨那張嬌憨羞澀的臉,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在他的世界裡,弱肉強食一直是既定法則,狠戾是生存的工具,即使是最親的人,也有可能突然從你的身後捅你一刀。
自從父母意外離世以後,他就一直獨自生活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裡。爺爺去世後,他更是連唯一的倚靠也失去了。他像一個被丟棄在森林裡的幼崽一樣,一邊適應著惡劣的生存環境,一邊獨自舔舐著傷口。
但自從遇到那個乾淨善良的女孩以後,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像也沒有他想象的那樣糟糕。至少,在她的身邊,一切都是那麼溫暖!
他隻想快點解決掉麻煩,然後回到她身邊。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就在舒晨快要以為那場相遇隻是一場夢時,肖明函回來了。
他的出現引起了巷子裡一陣不小的騷動。
店裡的客人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看起來十分矜貴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頭發梳理得很整齊,麵容英俊得讓人發指,眼神依舊銳利,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他站在“舒記餛飩”店門口,與周圍稍顯破敗的環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卻又莫名地吸引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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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晨正在店裡忙活,一抬頭,看到門口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瞬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