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晨？”印象裡，這好像是她第一次那麼主動地靠近他，他的聲音充滿了喜悅，卻又溫柔得不像話，“怎麼了？對不起，我昨晚……”
懷中的人兒拚命搖了搖頭，滾燙的眼淚透過他絲質睡衣的布料，灼燙著他的皮膚，也灼燙著他的心。
“舒晨？”他瞬間慌了，“到底怎麼了？”
“肖明函……”她的聲音嗡嗡地：“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他愣了愣，隨即緩緩放鬆下來，伸出手臂緊緊環住她微涼的脊背，將她更緊地摟進懷裡。下巴輕輕抵著她的發頂，鼻息間全是她發絲上清淺的香氣，混合著她眼淚的微鹹。
“為什麼不能對你好？”他輕輕反問道，語氣裡沒有一絲一毫的玩笑意味。
她抬起頭，緊緊攥著他的衣角，抽噎著：“我之前那麼對你……還自作聰明地以為是你針對陸然哥，對你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我那麼過分，你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
那些尖銳的話像針一樣，不僅紮過他的心，此刻也反過來紮向了她自己。一想到他當時默默承受著這些誤解，她就心疼得難以呼吸。
他低下頭，額頭輕輕抵著她的額頭，呼吸交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淚痕和不安。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那些此刻都不重要了。
“傻瓜。”他歎息般地低語，那聲音裡充滿了無儘的憐惜和一種……近乎認命般的寵溺。
“如果非要一個理由的話，”他頓了頓，指腹輕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思索了片刻，“大概是因為，你是舒晨。”
僅僅因為，你是你。
“你說那些話的時候，我確實難過。”他說。
舒晨的肩膀猛地一縮，心裡更酸了。
“但我知道，你是因為擔心朋友才會亂了方寸。你從來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隻是太過善良、太過心急了而已。”他頓了頓，手指輕輕撫過她的長發，動作溫柔得像在嗬護易碎的珍寶，“我或許……會難過，會失望，但從未真正怪過你。至於那些誤會，過去了就讓它過去。我從未放在心上，你也不必再用它來懲罰自己。看到你難過，比我自已受委屈，更讓我難受千百倍。”
聽到他這樣說，她的心更痛了。她想起當初自己去質問他時，他眼中的痛苦和失望，還有那仿佛被全世界背叛的眼神。想起自己當時的自作聰明和咄咄逼人……
一時間，懊悔、愧疚和對肖明函後知後覺的愛意，各種複雜的情緒翻江倒海般湧向她。她難受得快要無法呼吸了！
“肖明函，”她哽咽著：“對不起！這樣的我，不值得……”
他捧起她的臉，迫使她看著自己，即使在黑暗中，他的目光依舊灼灼：“當然值得，”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因為你是舒晨。因為……我愛你！”
她的眼淚流得更凶了，但這一次，不再是純粹的悔恨和自責，而是被一種巨大的、幾乎要將她融化的甜蜜所包裹。他的話語，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在她的心上，驅散了所有的不安和陰霾。
“明函，”她溫柔地喚他，淚光裡全是他的影子。
聽到她這麼叫他，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正想回應她。沒想到她纖細的手臂突然摟住他的脖頸，然後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肖明函的身體明顯一僵，突如其來的幸福讓他的心臟幾乎快要停止跳動。幾秒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攬過她的肩，開始回吻她。
那熟悉的雪鬆香氣再次將她包裹，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沉醉，身體不自覺地完全舒展開，任由兩人的心臟緊緊地貼在一起。
他們吻得越來越纏綿，似乎想將這段日子以來的所有疏離與隔閡都彌補回來。
女孩子特有的芳香讓他越來越意亂神迷，“舒晨，”他像夢囈一樣，努力抑製著對她的渴望。
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猶豫，輕輕撐起身子，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肖明函，我愛你！”
他的喉嚨瞬間發緊，眼裡居然閃過一絲淚光，“我也愛你！”說完，他的吻再次落了下來，熱烈而滾燙。
夜間的蟲鳴聲和窗外淅淅索索的風聲似乎都停止了，此刻，他們耳邊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他溫柔地撫摸著她，她的每一寸肌膚都像絲綢一般，每個地方都讓他流連忘返。他的吻從她的唇邊移至她的耳畔，然後是頸間……他每探索一步，都引得她連連輕喘，身體不自覺地顫栗。
她被他吻得指尖發麻。他終於抬起頭，努力克製著蓬勃的渴望，灼灼地看著她，輕聲問：“……可以嗎？”
她的臉紅得像秋月下的石榴，手指穿過他濃密的頭發環住他，“嗯。”聲音還沒出口就變成了低喘。
他懷著被她肯定後的歡喜，終於探尋到那，然後溫柔地，虔誠地，占領了她。
“明函！”她輕呼出聲，指尖幾乎嵌入他的手臂。
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迅速傳遍他的全身，他像一匹雄獅，渴望在草原上馳騁。但他努力克製著，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極其溫柔地輕撫著她的後背，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貓。
“明函……”她的聲音終於軟了下來，眼底地愛意像水波一樣蕩漾開。
“晨晨，”他摟緊她，溫柔地她的耳邊摩挲，“彆怕，放鬆一點！”
“明函！”她的手指在黑暗中摸索，終於與他十指相握。
“嗯。”他回應著她，慢慢試探。
她終於慢慢跟上了他的呼吸，蒼白的小臉也慢慢變得潮紅。
整個過程漫長而溫柔，一次次將她推向雲端的，全是他的愛意。
“晨晨，我愛你！”他的臉埋在她的發間，顫抖著，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暖意過境，她終於完成了少女到女人的蛻變。
舒晨從未覺得這樣累過，她蜷縮在肖明函的懷裡，懨懨地昏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依舊能感覺得到，有人溫柔地給她擦拭身體，然後幫他換上了清爽的睡衣。
這感覺無比熟悉，就像她上次在醫院樓下生病暈倒時一樣。與今夜的細致溫柔不同的是：上一次，照顧她的那個人，既紳士又笨拙，觸碰到她的都是衣袖以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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