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娉婷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地,神清氣爽地去了店裡。
作為店長,周娉婷一直以來都以身作則,第一個到店的。
例行打掃一下衛生,盤點一下庫存,又重新搭配一下服飾款式顏色。確保每天都可以給顧客耳目一新的感覺。
“早啊,周店長。你身體好點了?”隨後而來的王姐熱情地和周娉婷打了個招呼,並關切的詢問了她的病情。
周娉婷心下一陣暖流淌過。王姐她真是一個很好的人呢。
她熱情開朗,做事又乾淨利落。要不是自己占著比她年輕了幾歲,還比她高學曆的優勢,這個店長花落誰家也未必可知了。
“嗯,王姐早。謝謝關心,我已經好多了。昨天真的辛苦你了,中午我請你吃個飯吧!”周娉婷現在對於外人的關心可是無比的珍而重之。
“那我今天可得好好的‘宰’你一頓了哦!”王姐故意擠眉弄眼的威脅道,嘿嘿笑了一會兒後,複又開口道“給我買一份沙縣小吃的拌麵,加一塊豆腐片就好了。”
“再給你來一罐瓦罐湯可好?”周娉婷也皮皮地回應道。
“哎喲,這麼舍得‘下血本’,店長你這是中彩票啦?”王姐忍不住打趣道。
“哈哈哈,比中彩票還要好哦!我—離—婚—了!”周娉婷微笑著,將這個重磅消息說與了王姐知曉。
“什麼?你離婚了?”王姐一臉的不可置信,“什麼時候的事啊?”
說實話,王姐她確實也看挺不上周娉婷的老公的,哦,不,現在應該是叫前夫了。
周店長的前夫每次來接她下班的時候,自己總能聽到他對店長說“我媽讓買點……”或者說“姐讓我們……”雲雲。
總之,端看他前夫的那德行,周店長下班後的生活就已經能想象得到是多麼的勞累了。
隻是周店長這婚離得也委實太突然了一些。
“那店長,你現在住在你媽媽家嗎?”王姐關切地問道。
周娉婷一頓,被親情拋棄的傷痛將是她這一輩子都難以釋懷的痛。可這些話語又不能對他人提及,畢竟,自己還是有那麼一點少得可憐的自尊心的。
“沒有,我媽家離上班的地方太遠了。家裡又有點小,回去委實有點不方便!”周娉婷強作淡然地回應道。
“那你是不是要找房子啊?”王姐突然間變得有點兒興奮。
“嗯,是的,我打算下班的時候去轉一轉。”周娉婷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哎呀,店長,你說巧不巧,我們小區剛好有一個老人想出租一間房子,女的哈。前幾天,她和我婆婆聊天的時候恰巧提了一嘴。我婆婆還讓我也幫忙留意呢!就是,你也知道我們的那個小區是老小區了,不知道你會不會介?”
王姐有點不確定的抬眼看向周聘婷,“我也隻是提一嘴,你不要有壓力哈。”
“我不介意的,王姐,謝謝你,你的消息對我來說太及時了。”周娉婷油然而生出一陣感激。
那太好了!王姐一拍大腿,眼睛亮了起來,老太太姓陳,就住我家樓下。她老伴兒前年走了,兒子在杭州安了家,一直想接她過去住。老太太舍不得老鄰居,就把空著的北屋收拾出來想租出去,說是家裡多個人多份人氣也好。
周娉婷聽著,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衣角。
王姐所在的小區她曾去過兩次,那是八十年代建的紅磚房,聽說原是紡織廠的員工福利房。
房子雖然老舊,但院子裡種滿了桂花樹,每到秋天香氣能飄出老遠。
“陳奶奶人可好了,”王姐繼續說著,順手把一件衣服上多餘的線頭剪掉,“就是房子條件一般,沒獨立衛生間,廚房也是共用的。不過……”
她壓低聲音,“老太太說租金可以商量,主要是想找個愛乾淨的姑娘。”
周娉婷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些。
共用設施對她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在娘家,在夫家時,她不也是和全家人共用一個衛生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