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強沉默了一瞬後,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這才悠悠開口道:“行吧!但是,我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父母和你弟弟還是一如既往地拿我們家當冤大頭的話,那就彆怪我翻臉無情!”
施麗虹瞬間淚流滿麵。
見狀,周國強無奈地摟住她的肩膀,繼續說道:“麗虹,你也彆怪我無情。你爸媽……糊塗了一輩子,連著你也跟著糊塗了半輩子。其實,我在乎的從來都是你的態度,你對我們女兒,對我們這個小家的態度。”
周國強頓了頓,看著如今已痛改前非的妻子,輕撫了她的頭發,這才繼續說道:“麗虹,我其實不反對你孝順爸媽,寵愛你弟弟。但是,以後你心裡得有一杆稱,要量力而行,萬不可如從前般,綁著我們這個小家去貼補你娘家了!這對偉康,對娉婷他們並不公平!”
“嗯嗯,我知道了!我不會了!”施麗虹趕忙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第二天,周家一家整整齊齊地陪著施麗虹回娘家拜年了。
城郊,大源村,施麗虹娘家。
“哎呀,國強,麗虹,你們來啦!快,快進屋,屋裡暖和!”一早上就翹首以盼的吳香茶在看到女婿一家整整齊齊地上門,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趕忙招呼著他們一家進門。
屋裡飄著燉肉的香氣,施老爺子局促地站在堂屋中央,身上的棉襖扣子係得整整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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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周國強他們進來,老人嘴唇動了動:“國強,你……你們來……來了啊。”
“爸,過年好!”周國強大大方方地說著吉祥話。
“哎——好,好,大家都好!”施永安激動得熱淚盈眶。
繼上次,周國強上門發飆後,他和老婆子從一開始的不以為然到後麵的心慌,再到最後的反思足足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恰逢《渴望》電視連續劇重播。
這次他們兩老在重刷這部劇時,總會不由自主地把他們自己的所作所為代入了進去,也就更深刻地理解了重男輕女這一陋習給女兒施麗虹一家造成的傷害。
之後,每每憶起,兩老總是不由自主地唉聲歎氣,追悔莫及。
午飯時,吳香茶不停地給娉婷他們夾著菜。可不知怎的,這手總不聽使喚,抖個不停,夾菜時差點把一塊紅燒肉掉在桌上。
“外婆,我自己來。”周娉婷連忙端起碗接過。
施永安抿了口酒,突然開口:“麗虹,過去是……是爸媽的不是,讓你受……受委屈了!”
老人的聲音很輕,卻讓整個飯桌都安靜下來,“爸很高興你們能過來,我和你媽這段時間想了很多,也和你弟弟聊了很多。你能……能原諒我們嗎?”
施麗虹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桌上。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隻能看見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麵前的飯碗裡。
周國強輕輕握住妻子顫抖的手,對嶽父點點頭:“爸,都是一家人。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姐,姐夫……”施立偉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欠條,前麵赫然羅列著他施立偉這些年從她姐身上剝削的錢財。這是他和妻子沈文娟花了很久才整理出來的。
“姐,姐夫,你們給我一點時間,我向你們保證,一定會用儘全力地把這些錢還給你們的!”施立偉渾渾噩噩了過了三十幾年,失去他姐的幫扶後,他才覺得舉步維艱。
一開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混日子,乾活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妻子沈文娟實在受不了他這如此不求上進的樣子,也存了和他離婚的心思,就連兒子也唾棄他,選擇跟他媽過。
施立偉這才方寸大亂。以前每每妻子讓他找個正經工作時,他總是左耳進右耳出的,反正有他姐給他兜底,可如今靠山倒了,他的一無是處終於顯露無疑了。
施立偉知道他的妻子是個好的,總會隔三差五的提醒他上進,彆什麼事都靠他姐,是自己這個畸形的家庭讓妻子不得不妥協,被動成為一丘之貉。
施麗虹怔怔的看著麵前的欠條,抬眼看向弟弟和弟媳,還有他們的兒子施凱奇,他們三個眼眶泛紅的在一旁頻頻點頭如搗蒜。
施麗虹終於忍不住伏在桌上痛哭出聲,四十多年的委屈隨著淚水傾瀉而下。
吳香茶紅著眼睛輕拍女兒的背,無措地一下又一下。
飯桌上的氣氛漸漸熱絡起來。
施永安給女婿倒酒時,突然壓低聲音:“國強,立偉他前段時間在工業區找了正經工作,往後……往後不會拖累你們了……”
冰釋前嫌的畫麵在施家客廳上演,化作了相視而笑的釋然。
午後陽光透過老式玻璃窗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被打碎的金子般跳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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