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suv駛上了金城北麓幽靜的山道。
車輪碾過積雪未消的路麵,發出細碎的咯吱聲。道路中央的積雪已被清掃乾淨,但兩旁仍堆著厚厚的雪牆,在陽光下泛著晶瑩的藍光。
山道兩側的鬆柏林立,墨綠的枝葉托著未化的積雪,像撒了糖霜的聖誕樹。偶爾有風吹過,枝頭的雪沫便簌簌落下,在陽光下閃爍如鑽石。
遠處,紫雲山莊的灰瓦屋頂覆蓋著蓬鬆的雪被,簷下掛著長長的冰淩,在正午的陽光下滴著水珠。
“這兒的雪還沒化呢——”周娉婷搖下車窗,清冽的空氣立刻湧入車廂,帶著鬆針和雪水特有的清新。
她伸手接住一滴從樹梢墜落的雪水,冰涼的感覺讓她輕輕“啊”了一聲。
陳予默不動聲色地關上了她那側的車窗:“當心著涼。”
他的目光掃過前方越來越近的老宅,“這場雪下得厚,背陰處估計要等到正月十五才能化完。”
車子拐過最後一個彎道,老宅的全貌豁然展現。
庭院裡的雪被精心清掃出蜿蜒的小徑,露出下麵青灰色的石板。幾株老梅樹在雪中怒放,胭脂紅的花瓣與白雪相映成趣。
曾曦晴站在彆墅門口翹首以盼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她穿了一件藕荷色的羊絨開衫,在冬日陽光下像朵嬌嫩的鮮花。
“哎呀,娉婷,可算把你給盼來了!”車子剛停穩,曾曦晴就迫不及待地拉開車門,給了周娉婷一個熱情的擁抱,“娉婷,你今天真漂亮!”
她眨眨眼,又笑眯眯地拉著周娉婷往屋裡走,“快進來,阿姨今天準備了好多好吃的。”
陳予默跟在後麵,無奈地搖搖頭:“媽,您慢點,周小姐跟不上您這步伐。”
“要你管!”曾曦晴回頭衝兒子做了個鬼臉,轉頭又親熱地挽住周娉婷的手臂,“娉婷啊,阿姨新學了一道糖醋排骨,待會兒你一定要嘗嘗。”
彆墅內溫暖如春,餐桌上已經擺滿了精致的菜肴。
“曾姨,這是我給您帶的新年禮物。”周娉婷從袋子裡取出一個精美的禮盒——那是一條香檳色的真絲披肩。
“哎呀,是我喜歡的顏色!”曾曦晴驚喜地接過,立刻披在身上轉了個圈,“怎麼樣,好看嗎?”
這時,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一個身著深灰色羊絨家居服的中年男人緩步走入餐廳。
他身形挺拔,鬢角微霜,一雙銳利的眼睛在看到曾曦晴時瞬間柔和下來。
“好看,很適合你。”陳毅博的嘴角微揚,目光卻不經意地落在周娉婷身上。
“真的嗎?”曾曦晴像少女般雀躍地轉身,真絲披肩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度。
“周小姐,你好,我是陳毅博。很高興認識你。你有心了,這披肩顏色確實很襯我愛人。”陳毅博向周娉婷伸出了右手。
“陳叔叔好,我也很高興認識您!新年快樂!”周娉婷趕忙伸出右手回握,以示尊重。
眼前這可是妥妥的金城的商界大佬,能認識他,真是三生有幸啊。
“來來來,先吃飯!先吃飯!”曾曦晴雀躍地拉著周娉婷入座,親自給她盛了碗熱氣騰騰的雞湯,“嘗嘗這個,我可是讓阿姨足足燉了四個小時呢。”
飯桌上,曾曦晴像隻快樂的小鳥,不停地給周娉婷夾菜:“這個蝦仁炒蛋很嫩,這個清蒸鱸魚特彆鮮……娉婷,你太瘦了,要多吃點。”
周娉婷的碗裡很快堆成了小山,她哭笑不得:“曾姨,夠了夠了,我吃不完這麼多。”
“曦晴,你這是要把周小姐喂成小豬嗎?”陳毅博忍不住調侃道。
“你懂什麼!”曾曦晴白了丈夫一眼,轉頭又笑眯眯地對周娉婷說,“娉婷,你彆理他,慢慢吃。對了,娉婷你的生意做得怎麼樣?”
“唔——還算不錯。”周娉婷如實相告。
“哦?周小姐是做什麼的呀?”陳毅博好奇地問道。
周娉婷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略帶緊張地回答道:“賣……賣衣服的。”
“自食其力,很好!”陳毅博由衷地誇獎道,話鋒一轉:“那周小姐有男朋友了嗎?”陳毅博繼續追問道。
這突如其來地問題打了周娉婷一個措手不及,她手中的筷子差點滑落,臉頰瞬間染上一抹紅暈。
“我……我……沒有男朋友,但……但是我……離過一次婚了!”周娉婷低頭撥弄著碗裡的米飯,聲音細如蚊呐。
餐廳裡瞬間安靜得能聽見壁爐裡木柴燃燒的劈啪聲。直到——
“當啷”一聲,曾曦晴的湯勺掉在了瓷碗裡,濺起幾滴湯汁。
陳毅博的筷子停在半空,連陳予默都猛地抬頭,深邃的眼睛裡都閃過了一絲詫異。
周娉婷攥緊了餐巾,指節發白。
那段過去是她的傷疤,是她無法擺脫的沉重枷鎖,恥辱烙印。像陳家這樣的門楣會接受和一個離過婚的女人來往嗎?周娉婷無法確定。
“傻孩子。”曾曦晴突然繞過餐桌,一把將周娉婷摟進懷裡,真絲披肩帶著溫暖的梔子花香,“對不起,是我先生唐突了。”
她捧起周娉婷的臉,拇指輕輕擦去她眼角不知何時滲出的淚花,“你是個好姑娘,阿姨相信自己的第六感。離婚一定不是你的錯,你彆用彆人的錯誤束縛自己,彆讓過去困住你的未來,你應該為離開錯的人而慶幸……”
不爭氣的眼淚奪眶而出,周娉婷將臉深深埋進曾曦晴帶著梔子花香的披肩裡,滾燙的淚水瞬間浸濕了真絲披肩,這是她離婚後,第一次感受到被全然接納的溫暖。
陳予默趕忙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快吃飯吧,菜都要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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