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湯水的暖意,似乎更加劇了心底那份難以言喻的滾燙。
“還說沒有?”施麗虹仔細打量著女兒,除了臉頰緋紅,眼神也有些飄忽,帶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混合著羞澀、慌亂和一絲……甜蜜?
這是陷入愛情的節奏嗎?
施麗虹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有了某種猜測。
突然,對麵的兒媳劉莉莉鞋子在餐桌下麵輕輕地和她的鞋子“會了個師”。
施麗虹抬眼望了過去,兒媳劉莉莉無聲地、極其輕微地朝周娉婷的方向努了努嘴,又迅速眨了眨眼,眼神裡充滿了“媽,你懂的!”的促狹和篤定。
施麗虹瞬間了然!
兒媳這無聲的“告密”和她自己的觀察完美印證!
看來女兒這魂不守舍、麵若桃花的模樣,八成跟醫院裡那位“朋友”脫不了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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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施麗虹清了清嗓子,心裡那點擔憂瞬間被巨大的好奇和一絲八卦之火取代。
她努力板起臉,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重新拿起湯勺,眼神卻像探照燈一樣鎖定女兒:“婷婷啊,剛才在醫院……是不是發生什麼特彆的事了?跟媽說說?”
周娉婷正被心底那份滾燙攪得心神不寧,聽到母親這麼問,手一抖,湯勺差點掉進碗裡,濺起幾滴湯汁。
“沒……沒什麼特彆的事啊……”她眼神飄忽,根本不敢看母親。
“哦?真沒有?”施麗虹拖長了尾音,慢悠悠地攪著自己碗裡的湯,“那怎麼臉這麼紅?跟煮熟的大蝦似的?是不是……有人說了什麼讓你特彆‘激動’的話啊?”
她故意在“激動”二字上加了重音。
周娉婷的臉“騰”地一下更紅了,簡直要冒煙!
她媽這語氣,她肯定猜到什麼了……
此時此刻,她恨不得把臉埋進湯碗裡。
“哎呀媽!你看你!姐臉皮薄,你就彆逗她了!”劉莉莉看熱鬨不嫌事大,眼睛卻亮晶晶地盯著周娉婷,充滿了“快告訴我細節”的渴望。
“莉莉你……”周娉婷羞得耳根子都紅透了,聲音都帶上了顫音,“你……你彆這麼看我,我……我……”
周娉婷感覺此刻自己的舌頭都打了結。承認?太羞人了!
而且那份巨大的不真實感和隨之而來的惶恐讓她本能地退縮。否認?看著家人那了然於胸、充滿促狹和期待的眼神,否認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惹不起,她躲得起啊!
周娉婷“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動作快得像隻受驚的兔子。
“媽,我……我吃飽了,我先……先回房了!”她語無倫次地丟下一句,看也不敢看母親和弟媳臉上那心照不宣、更加促狹的笑容。
周聘婷捂著自己依舊滾燙的臉頰,幾乎是落荒而逃,飛快地衝進了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還利落地落了鎖!
背靠著冰涼的門板,周娉婷大口喘著氣,心臟還在胸腔裡狂跳不止。
她捂住臉,慢慢滑坐到地上。臉頰燙得嚇人,手心也是一片濡濕。
那份被家人“看穿”的羞窘,那份因為陳予默的宣告而掀起的驚濤駭浪,那份懸在半空、甜蜜又惶恐的心緒,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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