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市人民醫院急診部。
市人民醫院領導高度重視,接到江南派出所的電話後便立刻組織了外科、骨科、感染科及護理部的骨乾力量組成醫療小組待命。
小女孩躺在擔架車上,在即將被推入檢查的那一刻,她無助地緊緊抓著周聘婷的手不肯放,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
或許在這一刻,周娉婷就是她人生中的唯一救贖吧。
“乖,你先進去讓醫生幫你檢查一下,阿姨保證一定會在外麵等你出來,無論多久!”周娉婷一下一下的摸著小女孩的頭,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阿……阿姨……我叫文文……”就在檢查室門即將關閉的那一刹那,小女孩終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檢查室內,燈光熾亮。
一位年約五十、表情嚴肅的骨科主任醫師在看到文文那條扭曲變形的左腿時,眉頭緊緊鎖住。
“這耽誤得太久了……”他伸手觸診了一下那突兀的骨痂凸起,文文立刻疼得一哆嗦。
“先拍個x光片,左小腿正側位。”
看著眼前那冰冷的機器,文文的眼中充滿恐懼,卻還是強忍著淚水不讓它滑落。
x光片很快被衝洗出來,主任對著觀片燈舉起膠片,周圍幾位醫生的臉色都不由得凝重了起來。
膠片上,骨折斷端錯位嚴重,骨痂生長得雜亂無章,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畸形的骨痂團塊。
“畸形愈合,而且非常牢固。情況比我們預想中的還要複雜啊。”主任的聲音沉重,“……從醫學角度來說,目前最理想、也是唯一能讓小朋友未來能正常行走的方案,隻有‘打斷重續’。隻有通過正確的複位,才能讓骨骼在正確的位置上重新生長……”
聞言,在場的一眾醫生護士都不禁打了個顫栗——“打斷重續”,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何況她還隻是個孩子……
手術室的燈終於亮起。
周娉婷和周偉康等在手術室外,心情都無比的沉重。
“姐,你說那些人對著這些可愛的孩子是怎麼下得去手摧殘的?”周偉康的眼眶泛紅,緊握的拳頭表達了他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周娉婷的沉默振聾發聵。
“就算想利用小孩子博取同情賺錢,也大可不必弄殘他們吧。衣服破爛一點,頭發亂糟糟一點,臉蛋再弄黑黢黢些不就足以讓人可憐他們了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周偉康身為人父,此刻似乎更能共情這些可憐的孩子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秒都牽動著人心。
幾個小時後,手術室門終於打開了。
主任一絲欣慰走了出來,隻是神態略顯疲憊:“手術很成功,小朋友的腿已經重新接上了。隻是目前孩子的身體還很虛弱,接下來還需要送入病房密切觀察一段時間。”
又過了半個小時,仍在麻醉沉睡中、但臉色似乎安穩了一些的小女孩被推了出來,周娉婷他們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淚水忍不住滑落。
之後,派出所協調了兩位女民警,輪流在醫院進行看護,以確保孩子的絕對安全,並防止任何可疑人員的靠近。
與此同時,江南派出所內,氣氛緊張而有序。
市局刑偵支隊、打拐辦的同誌迅速趕到,成立了“7·x”專案指揮部。
“予默,你即刻帶著專案組成員火速趕往大塘橋,務必將這一犯罪團夥一網打儘!”
“保證完成任務!”
隨後,陳予默帶領著專案組成員火速趕往了大塘橋鎮與蹲守的同事彙合。臨時指揮部的車就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接著,專案組在大塘橋街道展開了更為緊密的跟蹤和布控。尤其是在街道的幾個關鍵路口和製高點,警員們利用風雨和混亂作為掩護,悄然對可疑人員進行了識彆和鎖定。
新一輪的風雨肆虐,一場無聲的狩獵悄然展開。
警員們如同獵豹般,牢牢盯住了那些仍在焦急尋找小女孩的可疑男子和殘疾少年。
他們利用街邊的店鋪、集市攤位、甚至停在路邊的車輛作為掩護,兩人一組,遠近交替,進行交叉跟蹤和監視。
用的是最原始卻也是最有效的方法:眼神、手勢、以及配發的老舊對講機進行極低音量的通訊。
“報告!目標刀疤男現沿中山路往北移動,進了‘迎賓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