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娉婷一行人在杭城足足待了5天。周娉婷他們幾個年輕人陪著家裡的長輩將杭城的各個知名景點都給逛了一圈。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第四天的時候，周娉婷和周偉康夫妻倆一起去四季青補了一些春款。色彩多是迎合了春季明亮的色調，如鵝黃、淺粉、水藍等。
而周偉康和劉莉莉則在補完女裝的貨後，就一門心思的逛起了男裝的檔口。
看著弟弟和弟媳認真投入的樣子，周娉婷心裡很是欣慰。
她坐在通道處休息，目光掃過熙熙攘攘的市場，直觀感受著這裡蓬勃的商業活力，周娉婷又想起了章鵬程所說的那個“聚財網”。
如果章叔叔他們將來真的能把“聚財網”給支楞了起來，或許如自己和弟弟這樣的“服裝人”就不用像如今這般，每次大麵積上新款時都必須親自過來選款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到了第五天，一行人便意猶未儘的踏上了返程的路途。
大巴車平穩的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車內眾人則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天，興致依舊高昂。
周娉婷靠在窗邊，目光望著窗外，腦海中反複回響著章鵬程的那個“聚財網”互聯網項目。
坐在她旁邊的曾曦晴敏銳地察覺到了兒媳的心不在焉。
她輕輕拍了拍周娉婷的手背，關切地問道：“娉婷，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還是說累了？看你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
周娉婷回過神，對上婆婆那關切的目光，她猶豫了一下後，覺得這事或許可以跟見識廣博的婆婆聊聊，便稍稍坐直了身子，低聲說：“媽，我不是累。隻是在想前兩天去陳奶奶家時，聽她的兒子說了一個項目，有所感觸罷了。”
“哦，是什麼好項目啊，讓你這麼魂牽夢繞的？”曾曦晴頓時來了興趣。
“呃，就是章叔叔他畢業後就和同學一起搞了個叫‘聚財網’的互聯網項目。”周娉婷整理了一下思路，儘量用章鵬程那天和他們說的話語複刻解說，“章叔叔說，他們的公司想做一個特彆大的互聯網市場，讓全國各地的工廠、以及像四季青裡的那些檔口的批發商們，都能把自家產品的信息給投放到他們公司開發的網站上去。到時消費者隻要在家裡打開電腦，就能非常直觀的看到自己所需產品的信息，然後直接在網上和商家聯係、談價錢……”
周娉婷越說越興奮：“媽，您說，章叔叔他們要是真能把他們公司的網站給做起來，那是不是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嗯，這願景聽著倒是挺偉大的。”曾曦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他們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周娉婷搖了搖頭，回道，“具體的章叔叔沒有和我們說過，隻是提過一嘴，說是‘測試反饋還不錯’。隻是……”
“隻是什麼？”曾曦晴看著兒媳糾結的樣子，主動詢問。
“隻是……章叔叔說他們公司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推廣起步階段，卻因為資金鏈快要斷裂，項目有夭折的風險。”周娉婷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惋惜，“其實按照章叔叔所描述的，他們的那個網站已經開發得差不多了，隻是因為網站的後續開發、服務器的維護、以及市場的推廣等等這些，都需要持續投入大量資金。可他們幾個創始人的積蓄早就掏空了，還欠了銀行不少錢。唉，看著章叔叔那麼有才華的人，為資金愁成那樣，我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
曾曦晴聽完，並沒有立即表態，隻是微微蹙起了眉，陷入了沉思。
過了約摸一刻鐘後，曾曦晴問出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娉婷，那你有沒有聽那個章叔說過，他們公司的那個‘聚財網’，未來具體是靠什麼來盈利的？是向發布信息的商家收費，還是向查找信息的買家收費？或者說，他們有其他更長遠的賺錢規劃？”
這個問題一下子把周娉婷問住了。那天聊天時，章鵬程情緒激動，更多的是傾訴，而對於具體的商業模式和盈利模式卻沒有詳細對她和偉康闡述過。
周娉婷努力回憶了一下，不確定地說：“這個……章叔叔好像提過一嘴，說初期可能會對認證的商家收取一些服務費，或者等知名度擴大了以後，還可以有廣告收入……但具體的，我也就不是很清楚了。”
曾曦晴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隻是那眼神變得嚴肅了些許。
接著曾曦晴又問了一個問題：“還有，娉婷，如果這‘聚財網’真的有你章叔說的這麼好，那為什麼那些專業的投資機構會猶豫？是覺得互聯網太超前了？還是這個模式本身有什麼我們外行人看不到的隱患？比如，技術門檻高不高？後續會不會很容易被人模仿？如果以後有實力更強的大公司也來做類似的東西，他們能怎麼應對？”
曾曦晴的這幾個層層遞進的問題，讓周娉婷不由得一愣。
原本，周娉婷隻是被項目的宏大願景和章鵬程的個人困境所觸動，直到此刻婆婆直白的給她剖析後，她才意識到，一個商業項目能否成功，背後需要考慮的因素竟是如此的複雜和嚴峻。
周娉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了然之色：“媽，您問的這些問題，我還真沒想過這麼深。您真是‘走一步看百步’啊，受教了！”
看到兒媳能意識到這些，曾曦晴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讚賞。
她溫和地笑了笑，語氣沉穩地說：“娉婷，其實你能對新事物感興趣，這本身並不是件壞事。隻是投資不是兒戲，尤其是像‘聚財網’這種具有前瞻性的項目，風險和機遇往往並存。需要投資人有冷靜的頭腦和專業的判斷。”
周娉婷重重地點了點頭。
話題最後，曾曦晴又給出了一個建議：“這樣吧，等回家後，你找個時間，把‘聚財網’這個項目跟爸提一提。你爸在商界這麼多年，看項目的眼光還是很獨到的。如果你爸感興趣，你就和你章叔約個時間，詳細的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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