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權謀暗湧篇】懷清入獄_巴清傳奇:丹砂與權謀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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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權謀暗湧篇】懷清入獄(1 / 2)

【一:廷尉夜審】

鹹陽宮的銅漏滴答作響,已過三更。廷尉府正堂內的十二盞青銅燈盞被穿堂風卷得忽明忽暗,將梁柱上“法不阿貴”的匾額照得一半明一半暗,如同此刻殿內眾人的心境。巴清跪在冰涼的金磚上,玄色錦袍下擺早已被地上的潮氣浸得發沉,耳畔還回蕩著廷尉監宣讀詔書時那如同冰錐刮過青銅的聲音,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針,紮進她的骨髓。

“巴氏清,勾結六國餘孽,私藏甲兵,意圖謀逆,現收押廷尉詔獄,待查屬實,腰斬棄市。”

詔書的尾音在空曠的大殿裡盤旋,廷尉府的屬官們垂首肅立,沒有人敢抬頭看跪在地上的女人。這位以丹砂礦崛起於巴蜀的寡婦清,曾是陛下親封的“貞婦”,可轉眼間就成了謀逆重罪的嫌犯。秦法嚴苛,謀逆之罪向來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此刻殿內的寂靜裡,藏著多少人兔死狐悲的歎息。

巴清緩緩抬起頭,視線越過案前堆積如山的竹簡,落在主位上那個身著黑色朝服的身影上。李斯的臉隱在燈影裡,唯有鼻尖那顆痣隨著他撚須的動作輕輕顫動,透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陰鷙。案上攤開的楚式絹帛泛著陳舊的黃色,上麵用朱砂畫著的巴蜀礦脈圖旁,赫然蓋著她巴府的朱砂印鑒——那方印鑒早在三年前就已不慎遺失在渭水畔的祭祀大典上,當時她還專門請太常寺備案過,此刻卻出現在這封據稱是“楚國遺臣”的密信上。

“巴寡婦,”李斯的聲音像淬了汞的冰,在大殿裡擴散開來,“這些礦兵名冊,你可認得?”

一卷竹簡被廷尉左監推到她麵前,竹片上用工整的秦隸記錄著赤霄軍的編製,每個士兵的籍貫、年齡、兵器編號曆曆在目。巴清的指尖撫過那些熟悉的名字,忽然注意到竹簡邊緣泛著極淡的銀光——那是她改良的水銀防腐工藝,用丹砂與水銀按特殊比例調製的塗料,隻用於巴府核心賬冊,此刻卻成了“私藏甲兵”的鐵證。她心中冷笑,這偽造的手法倒是精巧,連她獨門的工藝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李大人,”巴清的聲音平靜無波,“赤霄軍乃是巴蜀防備山匪的礦衛,每季度都需向郡府報備名冊,何來私藏之說?至於這絹帛上的印鑒,三年前遺失時我已上報官府,廷尉府的檔案應當可查。”

李斯聞言冷笑一聲,手指在案上輕輕敲擊:“檔案?巴寡婦倒是提醒了老夫。廷尉史早已查過,並無你所說的報備記錄。倒是查到你去年曾向楚地輸送過三百斤丹砂,此事可有?”

“那是醫藥所需,”巴清坦然應答,“長沙郡瘟疫,我巴府向來有捐藥賑災的慣例,丹砂入藥可治疥瘡惡疾,馬王堆出土的醫書早有記載。”她頓了頓,目光銳利如刀,“莫非李大人連醫家用藥都要算作通敵證據?”

就在這時,殿外忽然傳來甲胄碰撞的脆響,內侍監特有的尖細嗓音刺破夜空:“陛下駕到——”

所有人都伏地叩拜,額頭緊緊貼在冰涼的金磚上,唯有巴清維持著半跪的姿勢。她看著那雙玄色雲紋靴停在自己麵前,靴底還沾著驪山的黃土,那是陛下修築陵墓的地方。秦始皇的聲音帶著剛從驪山行宮趕回的疲憊,卻又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阿清,朕給過你機會。”

巴清緩緩叩首,額頭觸到金磚的刹那,嗅到一絲極淡的丹砂氣息。這是她親手為陛下調製的安神香,用巴蜀特產的陰香木與丹砂混合製成,此刻卻從那封“密信”上飄來。她忽然笑了,笑聲輕得像縷煙:“陛下信朱砂,還是信李斯?”

秦始皇的沉默在大殿裡蔓延,如同水銀漫過地麵。青銅燈盞的火苗突然齊齊矮了三寸,將所有人的影子拉得扭曲怪異,仿佛殿內蟄伏著無形的巨獸。巴清能感覺到那道銳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許久,帶著掙紮,帶著懷疑,最終化為一聲悠長的歎息。

“廷尉,按秦律辦。”那道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當冰冷的玄鐵鐐銬鎖住手腕時,巴清抬頭望了一眼窗外。鹹陽宮的夜空中,紫微星旁正有一顆客星閃爍,像極了她幼年在巴郡礦山見過的水銀珠,在黑暗中透著詭異的光。廷尉右監粗魯地將她拽起,鐵鏈拖動的聲音在大殿裡格外刺耳,她最後看了一眼那案上的絹帛,忽然明白那上麵的丹砂氣息為何如此熟悉——那是她去年進貢給陛下的貢品,卻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走出廷尉府時,夜風裹挾著秋雨撲麵而來。巴清被推搡著登上囚車,玄色錦袍與囚車的木欄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車窗外,鹹陽城的萬家燈火漸漸遠去,唯有城北的驪山方向,還亮著成片的火光,那是為陛下修建陵墓的工匠們在連夜趕工。她忽然想起陛下車駕上的黃土,心中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

【二:詔獄深寒】

廷尉詔獄的石階比巴清想象的更長更陡,每向下走一步,潮濕的黴味中就多一分鐵鏽與血腥氣。獄卒的火把在狹窄的通道裡投下晃動的光影,照見兩側牢房鐵柵後那些或麻木或癲狂的麵孔。他們大多是六國舊貴族,發髻散亂地垂在沾滿汙垢的赭色囚衣上,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指甲在石壁上劃出深深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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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那個巴寡婦清?”斜對麵牢房裡的白發老者突然湊近鐵柵,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

“聽說用丹砂毒死了三百楚兵……”隔壁的年輕囚徒接口道,他的腿不自然地扭曲著,顯然受過酷刑。

“噓,小心被廷尉聽到——”上鋪的囚徒慌忙製止,卻忍不住偷偷打量這個傳說中的巴蜀女富豪。

汙言穢語像毒箭般射來,巴清卻目不斜視。她的目光被通道兩側的石壁吸引,那些青灰色的岩石上布滿細密的裂紋,如同乾涸河床上的紋路。當火把的光掠過某處時,她忽然瞥見一道極淡的暗紅色痕跡,像極了凝固的血液滲入岩石肌理,與周圍的黴斑形成詭異的對比。

“快走!臭娘們還敢四處張望!”獄卒不耐煩地推搡著她的肩膀,玄鐵鐐銬在石壁上劃出刺耳的聲響,火星濺落在潮濕的地麵上,瞬間熄滅。

關押她的牢房在最深處,是間單人囚室,比其他牢房稍顯整潔,卻也更顯陰森。鐵柵門“吱呀”作響地關上,落下三道黃銅鎖,鎖舌彈動的聲音在寂靜的通道裡回蕩。牢房內隻有一張石床和一個陶碗,牆壁上布滿水漬形成的怪異圖案,牆角結著墨綠色的苔蘚,散發著腐敗的氣息。巴清伸手觸摸石壁,指尖傳來刺骨的寒意,仿佛摸到的不是石頭,而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不知過了多久,鐵柵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一個須發花白的老獄卒提著食籃站在門口,渾濁的眼睛裡帶著審視的目光。他將一個麥餅和陶碗從鐵柵的縫隙裡塞進來,碗裡是渾濁的米湯,漂浮著幾粒米糠。

“這牢房邪門得很。”老獄卒忽然隔著鐵柵低聲說,警惕地掃視著通道儘頭,“前幾年關過一個方士,說這牆裡埋著東西……”他忽然住口,慌張地擺擺手,丟下食籃便匆匆離開,連地上的空碗都忘了回收。

巴清拿起麥餅,乾燥的餅渣掉落在石床上。她沒有食欲,借著從鐵柵外透進來的微光打量這間牢房。石壁上除了水漬,還布滿密密麻麻的刻字,大多是“冤”“救”之類的字眼,筆畫間透著絕望。其中一些刻痕已經發黑,顯然有些年頭了,而另一些則較新,邊緣還帶著白色的石粉。

她指尖拂過這些刻痕,忽然在牆角發現一處與眾不同的刻紋——那是一個簡化的鼎形圖案,刻痕邊緣泛著極淡的銀色,仿佛有人用銀粉塗抹過。巴清心中一動,這個圖案與她幼年在家中祭祀鼎上見過的紋樣幾乎一致,隻是更為簡化。她仔細觀察刻紋的深度,發現這並非近期所刻,邊緣已經被歲月磨得有些光滑。

就在指尖觸及鼎紋的瞬間,石壁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震動。起初以為是錯覺,但震動越來越清晰,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岩石深處蠕動,帶著低沉的嗡鳴。巴清屏息凝神,看見牆角的苔蘚下滲出幾滴暗紅色的液珠,正順著石壁緩緩向下流淌,在青灰色的岩石上劃出蜿蜒的痕跡。

液珠落在地上的聲響在寂靜的牢房裡格外清晰,像有人在用指甲輕叩石磚。巴清蹲下身,看著那些液珠在地麵彙聚,形成一小灘暗紅色的水漬。她伸出手指蘸了一點,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金屬腥氣。這不是血液,血液不會如此冰冷粘稠。

通道裡傳來梆子聲,已是二更天。牢房外的火把被風吹得搖曳不定,將巴清的影子投射在石壁上,忽大忽小,如同鬼魅。她將指尖湊到鼻尖輕嗅,那股金屬腥氣中混雜著熟悉的丹砂氣息,讓她心頭一震——這是水銀!可水銀為何會是暗紅色?她在家中煉製水銀多年,從未見過這般詭異的顏色。

這時,鐵柵外傳來獄卒換崗的腳步聲。巴清迅速用裙擺擦去地麵的水漬,退回到石床上。兩個獄卒提著燈籠走過,光線透過鐵柵照進牢房,短暫地驅散了黑暗。當燈光掃過牆角時,巴清清楚地看見那些暗紅色的液珠仍在不斷滲出,隻是速度變得緩慢,仿佛在等待某種時機。

“聽說了嗎?剛才廷尉府又來人了,好像在查什麼舊檔案。”年輕獄卒的聲音漸行漸近。

“還能是什麼?肯定是那個巴寡婦的案子。聽說陛下連夜調閱了三年前的祭祀記錄。”年老獄卒的聲音帶著疲憊。

“這案子水太深……”年輕獄卒的聲音突然壓低,“我聽廚房的老張說,前幾年修這牢房時,挖出過不少骨頭,都被當成廢料扔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牢房重歸寂靜。巴清望著牆角不斷滲出的暗紅液珠,忽然明白老獄卒那句話的含義——這牆裡埋著的,或許不是東西,而是人。她想起那些刻滿牆壁的冤字,想起通道裡囚徒們麻木的眼神,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比石壁的寒氣更加刺骨。

【三:血汞成篇】

第一滴血珠落地時,巴清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當第二滴、第三滴暗紅色液珠從石壁滲出,在地麵彙成細小的溪流時,她終於確定那不是幻覺。液珠在接觸空氣後逐漸變成銀白色,散發出淡淡的金屬光澤——那是水銀特有的顏色,卻又帶著詭異的血色,仿佛某種活物的血液在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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