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上,前來觀禮賀喜的一眾大能強者,也被這番景象驚得麵色微變。
原本沉穩從容的神情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震驚與呆滯。
哪還有半分高人風範?
“妖師,你以為截教如今如何?”
東皇太一望著下方密密麻麻卻個個氣息雄渾的截教弟子,心頭悄然一緊。
單從這陣勢便可推斷,截教之勢已不遜於天庭,甚至在頂尖戰力上還略勝一籌。
若說差距,唯有人數不及天庭浩瀚。
但這也難怪——天庭背後站著整個洪荒妖族,單憑基數就能碾壓多數勢力。
而截教呢?隻有一百二十萬九千弟子,竟能將人人打磨至如此境界,絕非靠資源堆砌便可達成。
反過來說,倘若截教也有妖族那般龐大的人才來源,其他教派恐怕連爭鋒的資格都沒有。
光是這一點,便足以令人心悸。
“截教門人的成長,定與其教內運作之法息息相關。”
鯤鵬沉默良久,神色凝重地開口,“依我看,待此次觀禮結束,我天庭不妨借鑒一二,試行看看。”
太一聽罷,略作思忖,微微頷首,算是默許。
“師兄,我觀截教門徒與我西方有緣。”
準提眼中閃過一絲熾熱與貪念,悄然向接引傳音,“待你我證道成聖之日,聯手元始、帝俊共製通天之時,不如順勢將其門下儘數度化歸西?”
若非顧忌眼下實力未足,他怕是早已按捺不住,強行出手。
“不必急於一時。”接引輕點頭,“且讓通天替我們再養一陣子,到時候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兩人聞言相視一笑,目光掃過下方眾弟子時,已然不再隻是羨慕垂涎,反倒多了幾分長輩審視晚輩般的意味。
時不時低聲議論,指點評說,仿佛那些人已是囊中之物。
這一幕,落在通天眼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對這兩位“老熟人”的不死心腸,既覺惱火,又感荒唐。
惱的是,每逢涉及西方氣運,這二人總是什麼手段都敢使,還總覺得自己必成正果;笑的是,他們始終低估自己,又過分高估自家那點家底。
‘隻盼將來兵戈相見時,莫要哭得太難看才是。’
心中輕語一句,通天收回視線,轉而望向遠處。
此次到場的大能,約莫千位左右。
除去當年紫霄宮中曾有過幾麵之緣的十餘人外,餘者大多為近年突破的準聖之流。
論修為、論法寶,這些人尚不足以與昔日三千聽道者比肩。
好歹踏入了準聖之境,總算是有了幾分底氣。
放眼洪荒,也算得上是一位頂尖強者了。
待所有修士儘數踏上島嶼,女媧的身影悄然浮現於虛空之上。
“我等參見女媧娘娘。”
“諸位不必多禮。”她語氣淡然,話音未落,便已開壇說法。
“大道流轉,陰陽化生,五行歸位,萬物始成……”
言出法隨,刹那間天降異象:天花如雨紛飛,金蓮自地湧出,層層疊疊綻放在虛空中。
雖比起鴻鈞道祖與通天講道時略顯遜色,但其中蘊含的道韻卻實實在在,不容小覷。
那些飄落的花瓣與蓮台,並非幻影,而是天地精氣凝結而成。
凡人觸之,修行速度遠勝平日吸納靈氣數倍。
正因如此,每逢大能講法,無數低階修士趨之若鶩,隻為爭得一線機緣。
此次講道由淺入深,循序漸進,場中不論修為高低,皆能有所領悟。
不過片刻,眾人便沉浸於玄妙之境。
便是那些早已悟通自身之道、邁入大羅乃至更高境界的存在,也不由閉目靜思。
即便所修之路與女媧之道不儘相同,可聖人之語,終究是無上啟迪,值得細細參詳。
就在此時,碧遊宮內一道傳訊響起——
“啟稟教主,昆侖山老子求見。”
此時的通天並未前往聽道,正獨坐殿中品茶。
聞聲抬眉,身旁一位長老低聲稟報。
老子?
他來做什麼?
通天微微皺眉,思索片刻不得其解,輕歎一聲:“讓他進來吧。”
長老領命退下。
不多時,老子緩步走入殿中。
“三弟……”
“住口!”通天抬手製止,麵色冷峻,“此處沒有你的兄弟。”
都撕破臉了,還在這裝什麼親熱?
誰跟你稱兄道弟!
老子臉上微僵,神色一凜,改口道:“通……通天聖人,在下此番前來,有一事相求,望您應允。”
見他態度謙卑,毫無以往威嚴,通天眸光微閃。
心中冷笑:果然,是有事登門!
“說。”
老子遲疑數息,終於開口:“此事牽涉女媧師姐所創之人族,貧道想借人族之力……”
“癡心妄想!”不等說完,通天猛然喝斷。
這一次,聲音裡已帶怒意。
人族早被他視為截教未來的根基所在,豈容他人染指!
老子臉色驟變,眼中掠過一絲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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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關乎自身證道之機,此刻早已拂袖而去。
來之前他還以為,哪怕關係破裂,隻要低頭服軟幾句,事情總有轉圜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