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一眼看穿其心思,不禁搖頭失笑。
瞧那副賤兮兮的樣子,定是上次洗劫紫府、搬空天庭寶庫的事讓他上了癮。
如今見大戰將起,又惦記著趁亂撈一筆。
正欲開口訓斥幾句,殿外忽傳來兩道聲音——
“鎮元子、黑雲,求見教主。”
“進來。”
話音未落,二人已步入大殿。
隻是這一進來,通天三人皆是一愣。
鎮元子臉色……怎麼說呢?簡直難以形容,隻能用“百感交集”四字勉強概括。
反觀黑雲,神情如常,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通天心中頓時有數。
“教主啊——這日子沒法過了,嗚哇嗚哇!”
還未行禮,鎮元子便撲通一聲訴起苦來,委屈得像被搶了糖的小孩,
眼角還滑下兩滴清淚,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聞者動容。
伏羲與女媧對視一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滿臉寫著“怎麼回事”。
通天翻了個白眼,冷冷道:“有事說事,本座給你撐腰。”
鎮元子一聽,眼淚瞬間收回,眼睛發亮:“當真?”
“少廢話。”通天斜睨他一眼。
“求您趕緊給這黑貨派點差事吧!再留他在五莊觀,我那些靈禽仙鶴都要絕種了!”
“就為嫌它們清晨打鳴吵人,趁我小憩時,他竟一口氣全燉了!湯都喝了三碗!”
說到動情處,他嘴角竟真的泛起一絲晶瑩水光。
通天三人齊齊沉默,額角青筋直跳。
喂,演可以,口水能不能先擦擦?
你這樣實在讓人很難共情啊……
足足半晌,待他哭訴完畢,通天才冷哼一聲:
“我看你邊哭邊吃,至少扒拉了兩大海碗吧……”
此言一出,鎮元子頓時僵住,老臉漲得通紅。
“罷了,你們也不必拘在三仙島,想去哪便去哪。”
“順便提醒一句——過不了多久,準提恐怕要離開西方。”
“偌大靈山,隻剩接引一人坐鎮。”
通天這話看似隨意,實則意味深長。
他深知紅雲當年如何把鎮元子帶偏,如今黑雲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對此,他非但不攔,反倒樂見其成。
巴不得這兩人攪得天翻地覆,越亂越好。
因此,這才“善意”地丟出一句話。
鎮元子與黑雲聞言,眼神同時一亮,互望一眼,已心照不宣。
報複計劃,已在腦中悄然成型。
一旁的伏羲看得心跳加速,蠢蠢欲動。
可想到妖族寶庫尚存、巫族重地未動,終究還是忍住了。
然而,這一切都沒逃過通天的眼睛。
他唇角微揚,勾起一抹狡黠笑意。
那句提示,明著是給鎮元子和黑雲的,
實則,也是說給伏羲聽的。
他無比期待——
若有朝一日,洪荒大地冒出個“缺德三人組”,
那些自詡高潔的修士們,會是何等錯愕震怒的嘴臉。
“懇請教主施展秘法,遮掩我等氣息。
若被接引察覺,此行恐怕難有勝算。”黑雲略一思索,躬身行禮,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
雖說如今正值量劫,天機紊亂,推演艱難。
可他們即將前往的,乃是西方靈山——接引與準提的根本道場。
一旦氣息外泄,以那兩位聖人的修為,未必不能窺得一絲端倪。
真到那時,彆說複仇,怕是連靠近都做不到。
“這是三枚斂息玉符,每人一枚,可藏形匿蹤。”
通天隨手一揮,三道溫潤玉光飛出,聲音平靜無波。
三人接過玉符,如獲至寶,連忙小心收好,臉上難掩喜色。
“去吧,各自準備。”
通天擺了擺手,遣退三人,轉頭望向懷中的女媧。
那一眼意味深長,似有星火撩動心弦。
女媧臉頰微燙,眸光輕閃,低頭避開那灼熱目光。
“哈哈哈!屠巫劍終成!”
淩霄殿上,帝俊高舉手中長劍,仰天大笑。
劍身幽寒,煞氣衝天,隱隱傳來哀嚎之聲,仿佛無數魂魄在其中嘶吼。
雖因人族一事令天庭元氣大傷,但所幸這柄屠巫劍尚在。
煉製期間未遭劫難,得以保全。
想到此劍已飲儘人族、妖族無數鮮血,帝俊眼中燃起熾烈光芒。
他迫不及待想見——
當決戰開啟,這柄凶劍又能斬落幾位祖巫頭顱?
“劍已鑄成,該動起來了。”
東皇太一冷笑出聲,戰意如潮。
這些年他修為突飛猛進,已達準聖巔峰,隻待風雲再起。
此刻早已按捺不住,隻盼大戰速臨。
“傳令下去,三軍備戰!”
帝俊沉聲下令,威壓四散。
刹那間,殿中諸將紛紛離去,奔赴各方調兵遣將。
靈山深處,金蓮低垂。
“師兄,近來我心頭異動頻頻,不安愈甚。”
準提眉頭緊鎖,聲音低沉。
隨著巫妖大戰之期臨近,那股冥冥中的凶兆愈發清晰。
可天機混沌,無法推演,隻能空自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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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坐等了。”接引緩緩開口,神情凝重,“不如主動出手,搶得先機。”
既知災劫難避,何不迎頭而上?
早些掀開戰局,也好趁亂理清因果,尋得一線生機。
“師兄之意是……?”
準提瞳孔微縮,心中震動。
他深知接引向來穩重,凡事謀定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