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略一思索,冷冷道出條件。
其實除了這個,他也真想不出還能圖點什麼。
刨去那朵十二品功德金蓮,兩人手裡也就幾件尋常先天法寶,入不了他的眼。
至於靈山庫藏?早被黑雲和鎮元子洗劫一空,連根毛都不剩。
禁足萬年,雖沒撈到實利,但至少能讓這兩個家夥難受夠嗆。
比起什麼都不追究,心裡總算舒坦些。
準提聞言,臉色驟變。
他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西方如今境況比天庭還慘,若斷了東土的財路,複興無望。
怒火在胸中翻騰,可轉念一想,眼下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哪有講價的餘地?
頓時像泄了氣般,默然低頭。
接引也是臉色數變,權衡再三,終是無奈點頭應下。
見兩人服軟,通天也不多廢話,轉身對黑雲與鎮元子交代幾句,便朝地府方向而去。
而原本氣勢洶洶趕來的截教門人,
抵達時才發現大戰早已落幕,一個個滿臉失落。
可緊接著,眼中又燃起熾熱光芒——
對通天的敬仰,竟又深了幾分。
剛到血海邊,尚未入地府,冥河便迎麵現身。
通天眉頭微蹙,目光淩厲地盯了過去。
“冥河參見聖人,貿然攔駕,萬望恕罪。”
生怕惹惱對方,冥河連忙躬身行禮,姿態放得極低。
“何事?”通天淡淡問。
“不敢欺瞞聖人,冥河此來,實因仰慕聖人風采久矣。”
“願投身截教,近前侍奉,以瞻道顏。”
“懇請聖人垂憐,收錄門牆。”
這套說辭,顯然早已演練多遍,張口就來,態度誠懇至極,
還不忘夾雜幾句奉承,哪裡還有半點昔日血海霸主的桀驁?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馬屁聽著確實順耳。
路人隨口誇兩句,和一位頂尖強者真心歸附,能一樣嗎?
通天沉默片刻,在冥河忐忑不安的目光中,終於緩緩開口:
“入我截教,並非不可。
但教規森嚴,不容褻瀆。”
“若有違背……後果,你應該清楚。”
最後幾個字,已是寒意徹骨。
森冷的殺機撲麵而來,冥河心頭猛然一緊,寒意直透骨髓。
他急忙出聲表態,語氣中滿是誠懇與敬畏:
“承蒙教主寬宏,冥河定當竭儘全力,不負教主所托。”
“若有所失職之處,任憑教主責罰。”
“絕無半句怨言!”
見他態度恭順,通天嘴角微揚,輕輕點頭。
隨即話鋒一轉,恩威並施地拋出誘餌:
“既然你如此識趣,那地府之中尚缺一位阿修羅道之主。”
“便由你統禦阿修一族,鎮守幽冥吧。”
此言一落,冥河瞳孔微縮,臉上掠過一絲震驚。
旋即狂喜湧上心頭,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幾分。
他萬萬沒料到,剛入截教,便得如此重用。
心中感激如潮水般翻湧,對通天更是敬服至極。
“多謝教主厚愛,冥河銘感五內!”
通天不語,隻淡淡點頭,抬手一點,一道金光沒入其眉心,烙下道主之印。
隨後不再多看一眼,轉身便朝六道輪回而去。
至於係統賜下的五件上品先天靈寶,連眼皮都未多撩一下。
甫一抵達,便見後土眉頭輕蹙,神情凝重,似在思索什麼難題。
通天唇角含笑,溫聲問道:
“可是遇上了什麼煩難?”
後土身子微微一顫,從沉思中回神。
她低聲道:“實不相瞞,自收回兄長們的真靈之後,我日夜參悟,卻始終不得其法,無法令他們重生。”
“還望教主指點一二。”
言罷,深深一禮,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眸中,滿是期盼。
通天聞言稍怔,繼而輕笑出聲:
“當年巫族庇護人族於微末之時,這份因果,今日自會償還。”
“隻是天機未顯,說破反為不美,於你亦有損。”
“但本座可許你一句準話——”
“三萬年內,十一祖巫皆將歸位。”
聽到確切時限,後土臉上陰霾儘散,笑意如花綻放。
三萬年,對她而言不過一次尋常閉關而已。
想到兄長們終將歸來,她再度俯身行禮,聲音輕顫:
“多謝教主點撥,後土感激不儘。”
“不必多禮。”通天擺手示意,神情淡然。
接著,在後土好奇注視下,他開啟輪回門戶,將伏羲所贈的那一縷元神,輕輕送入其中。
與此同時。
隨著巫妖大劫落幕,天地氣運流轉漸明,人族崛起之勢愈發不可阻擋。
老子靜坐玉虛,推演天機,已然看清未來大勢——
人族,必成洪荒新主角。
但他深知,欲掌氣運,需經三皇五帝相繼出世,方可成就大興之局。
念頭一起,心思浮動。
雖已立誓絕不輕易招惹通天,可關乎大道氣運之事,他又豈肯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