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師尊,這上榜之人究竟要湊齊多少?”
接引強壓心中不悅,拱手一禮,沉聲發問。
事已至此,再多計較也無益,眼下最要緊的是弄清實情。
至於昊天那邊,他心中有數——無論是他們西方教,還是老子、元始,都不會讓那人輕易得逞。
此言一出,殿中諸聖皆將目光投來。
鴻鈞神色淡然,語氣平靜地答道:“此番封神,需正神三百六十五位,副神兩千,另有天兵天將八萬四千。”
“竟要如此之多?”
四位聖人聞言俱是一震,眉頭隨之緊鎖。
這個數目不算離譜,卻也不輕。
若隻論尋常門人,倒還勉強可湊。
可那三百六十五位正神被單獨提出,顯然非同小可,絕非隨便拉人充數就能了事。
果然,還不等眾人細想,鴻鈞又開口了:
“爾等無需過憂,四教之中,隻需各自湊足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之數即可。”
“其餘職位,自有洪荒散修與凡間英魂填補。”
既知避無可避,四聖隻得進一步探問細節,以免將來被動。
“敢問老師,這三百六十五位正神,該由何人擔當?”
“此事由你四教自行商議。”鴻鈞淡淡道,“議定之後,名錄書寫於榜上。
待殺劫降臨,上榜者可借此護住真靈,不墮輪回。”
老子聞言,當即冷聲道:“我道教僅有道玄、道清二人,斷無上榜之理。”
元始微微點頭,表示附和。
準提與接引雖心有不甘,但對方所言屬實,也無法強求。
總不能為了兩個名額,逼得老子徹底翻臉,斷了道統傳承。
且不說此舉是否可行,真要撕破臉皮,後果不堪設想。
畢竟,得罪一位混元聖人可不是鬨著玩的。
左右不過是兩人罷了,暫且忍下便是。
可他們能忍,通天卻不願退讓。
隻見他唇角微揚,緩緩開口:“道友此話欠妥。
量劫當前,縱是準聖亦難保無虞,你門下二人焉能獨善其身?”
“況且,此次禍端本由闡教與西方弟子而起,你道教素來與闡教同氣連枝,如今豈可置身事外?”
話音未落,老子臉色驟變,心頭怒火翻湧。
他萬沒想到,通天竟如此決絕,直指要害,似要斷其道脈。
眸光一寒,冷哼道:“依你之見,你截教門下儘是濕生卵化、披毛戴角之流,烏合之眾。”
“莫說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便是填滿整個封神榜,又有何難?”
“更何況,封神榜就在你手。”
“依貧道看,這一劫不如便由你截教一力承擔,全數補上,豈不省事?”
他本不願與通天交惡,但對方步步緊逼,意在斷根,他也無需再留情麵。
然而,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想到截教門徒百萬之眾,元始與準提眼中頓時閃過精光,心頭陰霾一掃而空。
元始當即附和:“大兄所言極是。
截教弟子眾多,多為不通天機之輩。”
“與其放任他們擾亂天地秩序,不如儘數送上天庭,歸昊天管轄。”
“如此,也算給他們一條出路,免得日後劫難臨頭,千年修行毀於一旦。”
說著,他還朝準提悄然遞了個眼神。
之所以急著表態,不僅因向來與老子共進退,更因自家門人牽涉其中。
若能借截教之力替死擋災,何樂而不為?
橫豎死的是彆人,保的是自己。
準提心領神會,立刻接話:“正是正是。
截教根基深厚,門下浩繁,哪怕填滿榜單也不過九牛一毛。”
“何況僅需三百餘人,實在不足掛齒。”
他心中打的主意與元始如出一轍——既然鴻鈞明言此劫關乎四教,若能讓截教獨力承擔,那西方教豈非安然無恙?
女媧麵色驟冷,對幾人言語極為不悅。
“師尊方才已言明,此劫起因乃是你等管束不當,致使門人恃強淩弱、肆意妄為。”
“他們闖下的禍事,為何要讓我截教子弟代為承受!”
話落之際,周身氣勢隱隱震蕩,威壓刹那彌漫開來。
眼看氣氛劍拔弩張,隨時可能大打出手。
“不錯!想讓我截教為你們門人擔下因果,這般無禮要求,堂堂聖人竟也說得出口?”
“莫非為了弟子,連臉麵都不要了?”
伏羲雖剛踏入聖境不久,
但仗著有通天和女媧撐腰,
麵對四人時半點不怯場,言辭鋒利毫不留情。
心中甚至隱隱期待他們翻臉動手——
正好借此機會,試試自己如今的斤兩。
反觀通天,在聽見元始與準提等人言語後卻神色平靜,並非不動怒,
而是這一切,作為穿越而來的他早已預料。
否則也不會自降臨此界起,便步步籌謀至今。
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
元始與準提之間,恐怕早有勾連。
否則怎會隻一個眼神示意,對方就立刻出聲附和?
固然因西方不願卷入劫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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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背後所圖,恐怕遠不止如此。
略一思忖,便已看透其中關節——
自己的實力與截教之勢,早已偏離原本天道軌跡。
正因如此,四人才不得不提前聯手,
唯恐獨力難支,到時無力應對。
想到此處,他意味深長地掃了四人一眼,默然不語。
倒要看看,他們還能耍出什麼手段。
一時之間,紫霄宮內寂靜如死,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感受到那股無形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