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提心中叫苦不迭,暗中傳音給接引:“師兄,眼下該如何是好?”
原以為此番前來不過是旁觀局勢,撿個便宜瞧熱鬨罷了。
誰料不僅戲沒看成,反而成了眾矢之的,被推上風口浪尖。
心中那份憋屈,簡直難以言表。
接引長歎一聲,神色黯然:
“罷了……事到如今,已是無力回天。
這一局,確是我謀劃失策,一時昏聵所致。”
歸根結底,這次想要另辟蹊徑、擺脫玄門掌控的主意,正是出自他手。
妄圖鑽天道與量劫之間的空子。
可眼下局麵已定,再多掙紮也不過徒勞無功。
畢竟,鴻蒙紫氣與功德金蓮絕不可能拱手相讓;
而不交出這些根本之物,所謂的“脫離玄門”,也不過是一紙空談。
進退維穀,困於死局。
更糟糕的是,忙活一場,非但毫無所得,反落了個背離本源的罪名,
惹來道祖鴻鈞不滿,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虧到了家。
這時,元始忽然淡淡開口:
“二位道友,此事不如就此作罷,何必執迷不悟?”
臉上一副悲憫體諒之色,語氣誠懇至極。
可聽在接引與準提耳中,卻如針紮一般刺心。
那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怎能瞞得過他們?
若是換做自己處在元始的位置,恐怕早就火上澆油、推波助瀾了。
雖能理解對方心思,可被人當麵裝模作樣地勸退,終究令人憤懣難平。
隻是形勢逼人,強弱分明。
不答應又能如何?遮掩敷掩皆無用處。
最終,兩人隻能忍氣吞聲,咬牙點頭,勉強應允下來。
通天見狀,嘴角微揚,滿意地掃了一眼空置的雲床,朗聲道:
“老師,我等已有定論。”
“除卻榜上已有之名,其餘人選悉數由我四教自行爭奪。”
“誰能上榜,全憑機緣造化,您看可妥?”
老子眼角微微抽搐。
這話聽著冠冕堂皇,實則純粹是挖坑埋人!
封神榜上,目前僅有一人落筆署名——正是他自己。
說什麼“除卻榜上有名者”,說得好像大家都簽過名字似的,
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讓人去哪兒理論?
就在此時,虛空微動,鴻鈞身影悄然浮現於雲床之上。
“既已議定,便各憑因果行事。
一旦上榜,不得反悔。”
眾人齊聲領命。
片刻後,老子起身詢問:
“敢問老師,封神之人何時降世?封神榜又當於何時交付於其手?”
畢竟眼下榜單仍握在通天手中,此事若不明晰,對他一方而言終歸被動。
封神尚未開啟,便已折損一尊善屍分身。
他絕不願落得個處處受製的下場,淪為任人宰割、無力還手的棋子。
準提三人聽罷,目光齊刷刷投向鴻鈞所在之處。
“九千年之後,天命所歸的封神之人將降生於世,身帶飛熊入夢之兆。”
“至於封神榜,待那天選之人拜入爾等四教之一時,便交由該教暫為執掌。”
“屆時自有定數安排。”
紫霄宮中,鴻鈞那冷淡如霜的聲音再次回蕩開來。
六位聖人神色微凝,心頭一震。
此言透露出兩條關鍵訊息:
其一,那位命中注定的封神者,將會投入四教中的一門。
其二,誰能收此人入門,誰就能暫時掌控封神榜。
無論哪一條,隻要占得先機,在即將到來的封神大劫中便能占據極大主動。
刹那間,除通天之外,其餘六人心思翻湧,神情各異,已在暗中盤算布局。
“若無他事,爾等退下吧。”
“我等告辭!”七聖齊聲應諾。
走出紫霄宮後,
或許因元始方才落井下石之舉仍在心頭作祟,
準提與接引冷哼一聲,朝他方向不屑地瞥了一眼,隨即轉身離去,匆匆返回西方極樂。
實屬無奈——此前誤以為佛教可避開此次量劫,未曾提前叮囑門下弟子。
如今若不趕緊交代幾句,他們終究難安。
儘管眾弟子一頭霧水,但麵對聖人召喚,誰也不敢耽擱。
片刻之間,佛門上下弟子儘數被召回歸位。
望著眼前這支雖良莠不齊、卻已頗具規模的隊伍,
準提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欣慰笑意。
他整了整神色,正色開口:
“千年前,道祖於紫霄宮召集我等七聖,共議新一場天地大劫。”
“此劫關乎天庭封神,今日召集你們,正是為此事而來。”
見眾弟子麵露困惑,準提也不急躁,耐心詳述緣由。
待把來龍去脈講明之後,如同老子與元始一般,他也悄然立下兩道禁令:
其一,九千年後,務必在人族之中尋得具飛熊入夢異象之人,不惜一切將其帶回。
其二,非必要不得擅離洞府,須閉門誦經,靜候劫波過去。
唯有通天,始終不動聲色。
因為他比彆人多了兩重優勢。
一是早已知曉那飛熊入夢之人,正是薑子牙與申公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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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憑借推演大道圓滿之法,縱使天機紊亂,也能清晰窺見二人轉世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