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一向隻收根行深厚、福緣深厚的天才弟子的元始,顏麵儘失。
若非老子勸阻,他早就一腳將人踹出山門。
總不能等哪天傳出去,說堂堂玉虛宮竟養了個廢物中的極品,
砸了自己萬年清譽?
哪怕是一頭豬,
吃了這麼多靈物,又被兩位聖人親自點化,
不說飛升大羅,起碼也該有點起色吧?
結果倒好,原地踏步幾十年如一日。
反複試驗多次,元始終於心灰意冷,徹底放棄。
最後隻得改弦更張,命廣成子教他文治謀略、政事兵法,
好歹將來還能當個凡間輔臣,不至於一事無成。
有人愁眉不展,自然也有人春風得意。
就在元始為薑子牙焦頭爛額之際,
投身西方的申公豹,卻早已順風順水,步步高升。
身為“應劫之人”,即便西土貧瘠荒涼,
接引與準提仍是傾儘資源栽培他。
從入門起,便親自授課,悉心指點。
沒幾年工夫,已然踏入玄仙境。
照這勢頭,待他下山之時,金仙果位基本穩了。
這其中固然離不開兩位聖人的教導,
但更重要的,還是他天生擅長交際,口才出眾。
本就伶俐的他,在黑雲的全力引導下,
更是如魚得水,八麵玲瓏。
在佛教之中左右逢源,上下通達,
連接引與準提看他時,眼神都不自覺多了幾分期許,
隱隱已有將其視為傳承人選的意思。
有這樣的待遇,想進步慢都難。
想到此處,通天嘴角微揚,眼中掠過一絲玩味。
心念一動,抬手朝虛空打出一道流光。
片刻之後,石磯急匆匆踏入大殿。
“弟子參見教主!”
“起來吧。”
通天抬手虛扶,懶得客套,直截了當地道:
“你此前斬殺太乙有功,可去煉器堂領一件極品先天靈寶。”
“不過在那之前,先替我走一趟冀州,辦件差事。”
說著,一道神念直接沒入她識海。
其中所載,並非彆的,正是那千古留名的蘇妲己,以及她的胞妹。
倒不是他動了色心,神魂顛倒。
純粹是好奇,這傳說中美得禍國殃民的女子,究竟生就何等姿容。
若真有其事,他也樂得順水推舟,賜她一場造化。
讓她留在女媧身邊,做個閒時談笑解悶的侍女,倒也不失雅趣。
“就是如此,絕無其他念頭!”
“謹遵教主諭令。”
她恭敬地行了一禮。
石磯離開大殿後,沒有絲毫耽擱,立刻動身趕往冀州。
小臉上滿是雀躍與欣喜。
能為教主辦差,一直是她心底最深的期盼。
如今竟接連被委以重任。
怎能不讓她心潮澎湃?
往後在師兄弟麵前,也有了值得驕傲的資本。
一想到他們會投來又羨又妒的眼神,石磯忍不住抿嘴偷笑。
“師兄,眼下太乙已亡,劫數已然開啟。”
“再看截教弟子多在殷商任職,我等當另擇明君以為依托。”
“借王朝興衰,定封神之局。”
“當然,我們亦可在殷商內部設局攪動風雲。”
靈山大殿中,
準提輕誦佛號,神色淡然地開口。
雖應劫之人已落入己方手中,
但太乙隕落一事仍讓他心頭一緊。
即便因老子插手,太乙未入封神榜,
可西方並無足夠手段複活門人。
若真折損,便隻能束手旁觀。
“師弟既有此言,不妨直言所思。”
接引目光微閃,饒有興趣地望向他。
他清楚自家師弟脾性——
若無成算,絕不會貿然提起。
“不難。
我等可遣幾位妖物擾亂殷商後宮。”
“待時機成熟,所立之主順勢而起。”
“如此既得大義名分,又免背千古罵名。”準提微微一笑,道出計策。
民心即天命。
身為聖人,這點他看得極透。
“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由師弟親自操持了。”
接引略作沉吟,點頭應允。
“包在身上,師兄隻管安心。”
準提朗聲一笑,
身形隨即消散於殿中。
青丘之地,
乃狐族祖庭所在。
今日卻迎來一位意外來客。
正是令萬仙聞之色變的準提。
自打定下攪亂殷商的主意,
他便匆匆趕赴此處。
甫一現身,整個青丘頓時騷動起來。
群狐惶恐不安,生怕被擄去西方修行。
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樣,直看得準提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