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驚駭之餘,眼底掠過一絲心疼。
這可是他從自身本源中截取一縷煉化而成的至寶,
自修行之初便寸步不離,伴隨至今。
如今遭此重創,
恐怕得耗費數千載光陰以靈氣溫養,方能複原如初。
怎能讓他不心疼如割?
“道友,此事實乃我師弟一時昏聵所致。”
“望道友寬宏大量,饒過他這一回。”
接引低聲誦了句佛號,滿臉愁容地現身虛空。
其實在先前戰局初起時,他便有意出手相救。
奈何通天的神識始終牢牢鎖定著他,
動輒即有雷霆之威,令他不敢輕舉妄動。
眼下師弟已受懲戒,女媧也算出了怨氣,
他自然不願再僵持下去,連忙出麵調停。
“寬宏大量?哼,倒是打得好算盤!”
“膽敢算計本座心愛之人,就得付出應有的代價!”通天冷聲回應,
話語如霜刃般刺骨,讓接引心頭一凜,仿佛置身極寒深淵。
在他看來,聖人間彼此博弈本是常事,
可若觸及底線——動他的女人,那便是不可逾越的紅線。
龍有逆鱗,觸者必誅!
該立的威嚴必須立下,
否則今日輕輕揭過,明日便有人效仿,後日更甚,
一次比一次猖狂,隻因代價太輕,而收益驚人。
誰人不願搏上一搏?
“不知通天道友意欲如何了結?”
接引心中叫苦,麵上卻不動聲色地問道。
事已敗露,無可抵賴。
更要命的是,對方實力壓人,不容分說。
此刻若將老子、鯤鵬等人牽扯進來,
豈不是提前暴露底牌?
權衡片刻,為保將來大戰勝機,
他終究選擇低頭退讓。
“如何?嗬,簡單得很——隻要準提能硬接女媧三擊,此事便一筆勾銷。”
通天語氣輕描淡寫,嘴角掠過一絲譏誚。
“此言當真?”
接引神色一鬆,竟露喜色。
若是換作通天親自動手,他定然猶豫萬分。
畢竟修為差距懸殊,自知難敵。
但對手換成女媧……
不過一女子,平日極少出手爭鬥,名聲雖響,實戰卻少。
縱然方才準提吐血受傷,他也堅信師弟足以扛下三招。
“你以為本座說話如同爾等那般朝令夕改,毫無信義?”
通天冷笑反唇相譏,目光中儘是輕蔑。
他早已看穿對方心思,
心中冷笑不已。
女媧雖非聖人中最頂尖者,
但準提若以為能與她抗衡,未免太過天真。
哪怕僅限三招,他也篤定女媧能將其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更何況,來之前他早已布下暗手,隻待時機觸發。
“既然如此,貧道應下了。”
接引壓下心頭那一絲不安,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遠處觀戰的元始見狀,低聲向身旁兄長詢問:
“大兄,此事蹊蹺,通天此舉莫非另有圖謀?”
他捉摸不透通天究竟意欲何為,
可直覺告訴他,這場交易背後絕非表麵這般平靜。
老子微微搖頭,眉宇緊鎖,並未作答。
元始能察覺異常,他又豈會毫無感應?
真正令他困惑的是——
通天本可趁勢壓製他們兄弟二人,為何反而提出這般條件?
這其中玄機,思之再三,仍不得其解。
“還請道友留情。”
準提緩聲道,合掌行禮。
與師兄所想一致,
他認為女媧不過虛有其名,
方才受傷,純粹是猝不及防,未曾閃避。
如今既明牌對戰,僅需承受三擊,
於他而言,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哼!隻盼你待會彆跪地求饒!”
女媧冷然一喝,
山河社稷圖瞬息鋪展,籠罩億萬裡疆域。
手中紅繡球早已祭出,
那一股氣勢,竟比先前更為淩厲洶湧。
“來得好!丈六金身,現!”
準提朗聲怒吼,身形驟然暴漲。
刹那之間,一尊億萬丈高的金色巨佛拔地而起,
周身金光萬丈,右手緊握成拳,迎空轟出。
天道的威能化作層層漣漪,纏繞在拳頭之上,
猛然轟向那枚紅光流轉的繡球。
所過之處,虛空寸寸碎裂,空間如紙帛般撕開裂痕。
“等你多時了!”
女媧眸光一閃,唇角揚起一絲冷意,笑意卻不達眼底。
刹那間,一杆殺氣衝霄、寒意徹骨的長槍赫然現於她掌中。
“弑神槍?!”
接引失聲驚呼,臉色驟然鐵青。
此刻他終於恍然——
這一切,從頭到尾,皆是通天布下的局。
早在他們踏足此地之前,命運的棋子便已被悄然落定。
不止是他,四下觀戰的諸位大能,乃至直麵女媧的準提,心中皆掀起了滔天波瀾。
“金身護體?也敢稱不滅?給本宮碎!”
女媧清叱一聲,體內法力奔湧如江海決堤。
手持弑神槍,槍尖直指準提眉心,破空而至。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