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鱈見依舊昏迷不醒,通天略一思忖,便知是因吸入了些許迷香所致。
儘管他早已將那煙管擊落,但仍有少許藥氣彌漫進了屋中。
對他這等混元聖境之人而言,凡塵俗物自然無從侵擾。
可鱈見道行尚淺,抵禦不了迷香,也在情理之中。
念及此處,通天不再遲疑,出手如電。
顯然上次交手之後,奔雷門已有所防備。
這一批蒙麵人不僅人數眾多,武功也比前一波更為淩厲。
早在對方現身之初,通天便以神識探查,已然了然其底細:雖個個身手不俗,卻終究不過是烏合之眾。
更令他警惕的是,今日若不清出幕後之人,日後恐怕禍患無窮。
於是在纏鬥之際,他悄然掃過眾人衣袋,果然尋得幾枚奔雷門特有的震雷彈。
通天掌心微動,接過一枚細細摩挲片刻,便看透了其中構造與引信機關。
趁著敵手分神,反手一擲,將雷彈甩出窗外。
那一擲蘊含真元之力,雷彈飛出極遠,正好落入後方預備接應的一隊黑衣人中間。
轟然巨響炸開,泥石飛濺,數名蒙麵人當場被掀翻在地,陷進焦土深坑之中。
此時來襲之人已折損過半,原本氣勢洶洶的攻勢頓時瓦解。
他們萬沒料到眼前之人竟有如此手段,心底早生退意。
正當雙方僵持不下之際,一名領頭模樣的蒙麵人忽然抬手示意停戰。
其餘人如獲赦令,紛紛收手後撤。
通天也順勢止步,負手而立,靜觀其變。
那首領緩步上前,抱拳拱手,語氣謹慎:“敢問前輩高姓大名?為何要覆滅瑭門,斬殺瑭溢等人?”
通天冷笑一聲:“本座身份,豈是你等可知?不過……我卻清楚你們是誰,對你們的事,了、如、指、掌。”
他刻意放緩語調,一字一頓,聽得那小頭目心頭一顫。
還未反應過來,隻聽通天繼續道:“爾等,正是奔雷門的人!”
那人略一遲疑,終是點頭:“不錯。”
通天不等他再言,便冷冷接道:“你們的目的,不就是毀掉瑭門?如今我不費吹灰之力替你們達成所願,按理說,你們該謝我才對。”
話音一落,臉色驟沉。
那蒙麵人連忙答道:“門主駱天列確已得知瑭門覆滅之事,特命我等前來,請前輩前往奔雷門一行,當麵相談。”
通天嗤笑:“久聞奔雷門威名赫赫,今日一見,倒是開了眼界。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相請’?”
他目光一掃,指向滿地狼藉的傷者與屍體。
對方低頭道:“門主之令,不敢違抗。”
通天眸光如冰,聲音低沉:“憑這點伎倆也敢挑釁混元聖人?莫非活得不耐煩了?”
“這……”
那首領聞言渾身一震。
雖未聽過“混元聖人”之名,但從方才戰況來看,此人絕非尋常高手。
能獨自覆滅一派,哪是江湖中人所能想象?
片刻沉默後,通天緩緩開口:“罷了。
我答應你們,去一趟奔雷門。”
那人頓時鬆了口氣。
此行若不能帶回此人,回去便是死路一條。
但他並不知曉,通天之所以應允,並非因為什麼門主之邀,而是另有所圖——
天道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