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酒潑來時帶著腥風。琉璃盞折射出詭異綠光。
直衝燁翎琳麵門。她正低頭剝著葡萄。指尖沾著晶瑩汁液。
厲容殤禪杖橫掃。金環震碎琉璃盞。毒液濺上他僧袍。
蝕出縷縷青煙。滿殿驚呼炸響。葡萄滾落案幾。
“護駕!”太監尖嗓撕裂絲竹。禦前侍衛刀劍出鞘。將帝王團團圍住。燭火劇烈搖曳。投下紛亂黑影。
燁翎琳緩緩抬頭。用染著紫色汁液指尖。輕點案上毒酒殘痕。
“鴆羽淬金蟾……”她嗅了嗅空氣。“至少熬煮三晝夜。”
下毒宮女癱軟在地。七竅流出黑血。
“妖女……惑亂宮闈……”話音未落便氣絕身亡。皮膚迅速潰爛發黑。
厲容殤擋在她身前。僧袍袖口仍在冒煙。
“誰指使?”禪杖頓地。震碎三塊金磚。目光掃過席間眾臣。
安遠侯突然拍案而起。“妖女施邪術!昨夜我兒暴斃……”劍指燁翎琳。“心口插著西域銀針!”
她撚起顆葡萄。“侯爺不如說說……”紫紅汁液順腕流淌。
“世子房中那尊送子觀音?”眼波流轉。“為何藏著巫蠱人偶?”
滿殿嘩然。安遠侯臉色驟變。“胡言!”劍鋒轉向厲容殤。
“聖僧護這妖孽。莫非早有私情?”
禪杖金環突然嗡鳴。厲容殤眼底泛起墨色。“侯爺慎言。”僧鞋碾過葡萄殘骸。“貧僧隻見有人滅口。”
他踢開宮女屍體。露出袖中暗格。半枚兵符赫然在目。
與昨夜巫毒娃娃中那塊完全相同。花紋指向西域軍營。
皇帝猛然起身。“安遠侯!”玉扳指砸碎酒盞。
“你解釋清楚!”禁軍刀劍瞬間轉向。將侯爺團團圍住。
燁翎琳忽然輕笑。“陛下何不看看……”指尖沾著毒酒。
“侯爺後頸?”話音未落安遠侯暴起。劍尖直刺帝王心口!
厲容殤禪杖後發先至。挑飛長劍。僧袖卷住對方脖頸。
布料撕裂聲響起。安遠侯後頸露出淡金蛇形圖騰。與燁翎琳完全相同。
“原來如此。”她拂去裙擺葡萄汁。“侯爺才是西域暗樁。”
銀鈴從袖中滑落。“昨夜刺殺……是你滅口淨慧?”
安遠侯狂笑掙紮。“妖女壞我大計!”突然咬碎毒囊。黑血噴濺梁柱。“王城……早已布滿……”
話音戛然而止。屍身重重倒地。殿外突然傳來喊殺聲。火箭射穿窗欞。點燃重重紗帳。
“西域叛軍攻城了!”侍衛渾身是血衝入。箭矢插在肩甲顫動。“安遠侯舊部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