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消失在後山暴雨中。子時已過三刻。厲容殤攥著藥瓶立在禪房。窗外電光照亮空蕩蒲團。
“師兄!”淨悟撞開門。“巡山僧說看見黑影……”小師弟滿臉淚水。“往禁地方向去了!”
藥瓶碎裂在地。他抓起禪杖衝入雨幕。袈裟瞬間濕透。禁地斷崖傳來兵器碰撞聲。
燁翎琳在崖邊獨鬥七人。素衣染血緊貼身軀。銀鈴纏住刺客咽喉。
“說!”鈴鐺深陷皮肉。“誰派你們?”
刺客突然集體抽搐。口吐黑沫栽下懸崖。最後那人狂笑。“妖女……伽藍殿……”話音未落氣絕身亡。
厲容殤禪杖橫掃擊退暗器。“受傷了?”觸及她冰涼手腕。發現數道深可見骨傷口。
她軟倒在他懷中。“你來了……”鮮血混著雨水滑落。“他們……要燒經樓……”銀鈴滾落崖邊。
雷聲炸響瞬間。伽藍殿方向升起濃煙。火光照亮她蒼白麵容。“舅舅……還在裡麵……”
他打橫抱起她衝向經樓。暴雨砸在臉上生疼。她輕得像片羽毛。“彆睡!”僧袖擦拭她臉上血水。“跟我說話!”
燁翎琳指尖輕觸他喉結。“聖僧……”氣息微弱。“若我死了……”雨水衝開她衣領。露出心口詭異青斑。
“不會。”他縱身躍過著火梁木。僧鞋踏碎燃燒經卷。“我佛不收你。”這話說得咬牙切齒。
經樓深處傳來打鬥聲。老住持被鐵鏈鎖在柱上。武僧們正潑灑燈油。“焚毀妖僧!”首座舉著火把獰笑。
厲容殤放下燁翎琳。“撐住。”禪杖擊飛火把。金環震碎潑油木桶。“首座……果然是你。”
首座扯開僧袍。露出滿身西域刺青。“二十年……”匕首指向老住持。“我等這天太久了!”
燁翎琳突然甩出銀鈴。纏住首座手腕。“阿依努……”她用西域語嘶喊。“你背叛部族!”
首座狂笑割斷銀鈴。“小公主……”匕首刺向老住持。“你該叫我叔叔!”
厲容殤禪杖擋住匕首。火星四濺。“原來你才是西域暗樁。”僧袖卷住對方脖頸。“安遠侯同黨。”
“不止!”首座突然吹響骨笛。酒樓地板轟然塌陷。數名西域死士破土而出。“王城今夜易主!”
燁翎琳掙紮爬起。“看頭頂!”銀鈴射向房梁。繩索應聲斷裂。巨大佛經砸中死士。揚起漫天灰塵。
老住持突然睜開眼。“容殤……”鐵鏈嘩啦作響。“合兵符……調軍……”咳出黑血。“護她回西域……”
首座匕首刺來。“晚了!”刀尖沒入老住持心口。“聯軍已破城門!”
厲容殤徒手捏碎匕首。“師尊!”接住老人癱軟身軀。“堅持住……”雨水混著血水模糊視線。
燁翎琳拾起斷裂匕首。“阿依努……”眼中泛起金光。“你可認得這個?”割開自己掌心。血滴在佛經上泛起青煙。
首座驚恐後退。“聖女血……不可能!”死士們突然集體跪倒。“拜見聖女!”
她站立在火光中。“西域聯軍聽令!”血掌拍向地麵。“誅殺叛徒!”整座經樓劇烈震動。
首座轉身欲逃。厲容殤禪杖貫穿他胸膛。“這一杖……”金環震碎心臟。“為師尊。”
窗外傳來號角聲。西域聯軍攻破宮門。火光照亮半座王城。首座在咽氣前獰笑。“你們……逃不掉……”
燁翎琳踉蹌倒地。心口青斑迅速蔓延。“毒發了……”銀鈴滾向火堆。“彆碰我……會傳染……”
厲容殤撕開僧袍裹住她。“我說過……”將人背起。“我佛不收你。”踏過燃燒經卷躍出窗口。
暴雨澆滅他們身上火星。他在雨中奔跑。感受到背後軀體逐漸冰冷。“說話!”聲音撕裂雨幕。“燁翎琳!”
她微弱呼吸拂過他耳畔。“厲容殤……”手指輕觸他頸間佛珠。“若有來生……”
“沒有來生。”他撞開禪房木門。將人放在蒲團上。“就今生。”扯開她衣襟檢查青斑。
毒素已蔓延至鎖骨。她蜷縮著顫抖。“冷……”唇色泛出青紫。“抱我……”
他僵在原地。窗外雷聲轟鳴。清規戒律在腦中炸響。最終伸臂將人擁入懷中。僧袍裹住冰涼身軀。
“疼……”她咬破他肩頭。鮮血滲過布料。“殺了我……”指甲摳進他脊背。“求你……”
厲容殤低頭念誦經文。檀香混著她血味縈繞。當咬破指尖點在她眉心。“以血為契……”佛珠泛起金光。“同生共死。”
青斑突然停止蔓延。她在他懷中昏厥。銀鈴從袖中滑落。發出清脆聲響。
天明時分雨停。淨悟推開禪房。看見相擁兩人倒抽冷氣。“師兄!你破戒了!”
厲容殤抬起猩紅雙眼。“備馬。”輕撫她漸暖臉頰。“去西域。”
“可是寺規……”
“從今日起。”他扯下腕間佛珠。“我厲容殤……還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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