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裹著刺鼻氯氣湧來。燁翎琳眼前模糊。厲容殤袈裟翻飛如鷹翼。“閉眼！”
他吼聲震碎玻璃。金色梵文自他皮膚浮出。化作半透明鐘形屏障。毒氣撞上光壁發出滋滋聲響。
她蜷縮在他投下陰影裡。觸到他後背灼熱溫度。
“你袈裟……”指尖碰到焦黑破洞。他反手握住她手腕。“彆分心。”金剛杵插進地麵。裂紋中竄出更多毒蛇。
警報器突然尖嘯。綠色毒液從通風管噴濺。厲容殤扯斷佛珠擲出。木珠在空中爆燃。
火網吞沒蛇群。焦臭味混合檀香。形成詭異氣息。
“跟緊我。”他撕裂僧袍纏住兩人左手。右掌劈開坍塌貨架。燁翎琳踉蹌踩到粘稠液體。
低頭看見熔化鞋底。厲容殤立即抱起她躍上橫梁。“腐蝕劑。”他檢查她腳踝紅腫。突然俯身吮出毒血。
她揪住他銀發戰栗。“你唇瓣……”黑色紋路爬上他下頜。厲容殤吐掉血水冷笑。“
雕蟲小技。”念珠殘餘十八顆泛起紅光。毒液從他指尖蒸發成霧。
爆炸震碎承重柱。天花板砸落瞬間。他金剛杵撐起穹頂。“走！”將她推向安全通道。
自己卻被鋼筋貫穿肩胛。燁翎琳折返扯住袈裟碎片。“要死一起……”被他用血掌推開。
“蠢貨！”他咳著血笑罵。徒手拔出鋼筋。傷口蠕動愈合。金瞳轉向暗處狙擊手。
“還有多少？”梵文屏障忽明忽暗。毒氣逐漸滲透光壁。
她突然扯斷項鏈。珍珠滾入毒液引發連環爆炸。“走水了！”火舌竄向化學品貨堆。厲容殤瞳孔驟縮。
“你瘋了？”袈裟裹住她滾進消防艙。身後火海吞沒追兵。
水幕從頭頂噴灑。他撕開她浸毒衣領。“忍忍。”
舌尖舔過鎖骨紫痕。灼痛感令她抽搐。梵文隨他唾液滲入肌膚。毒痕竟慢慢淡化。
“為什麼……”她按住他流血的肩。厲容殤抵著她額頭喘息。
“你中毒比我受傷疼。”金剛杵突然擊穿艙門。刺中門外投毒者喉管。
濃煙中傳來齒輪轉動聲。整間倉庫開始傾斜。他銀鏈纏住鋼架將她固定胸前。“抱緊。”徒手攀向通風口。指甲翻裂露出指骨。
黑暗中有紅外線瞄準。燁翎琳下意識翻身遮擋。子彈擊穿她左肩。血濺進他驟然收縮的瞳孔。
“找死！”厲容殤徒手捏碎狙擊槍管。連帶敵人顱骨塌陷。
她癱在他懷裡咳嗽。“你的金鐘罩……”“破了。”他扯開衣襟。心口浮現裂紋。“但護你足夠。
”梵文從裂紋湧出。結成新屏障擋住流彈。
毒氣再度彌漫。他忽然咬破食指。在她掌心畫血符。
“念。”帶著她手結印。燁翎琳跟著吟誦。周身泛起微光。毒霧遇光退散。
“天賦不錯。”他擦掉她鼻血。自己卻踉蹌跪倒。
金鐘罩徹底碎裂。袈裟化作灰燼飄散。追兵腳步聲從四麵逼近。
她撿起地上金剛杵。“教我。”塞進他顫抖的手。厲容殤低笑。
“這樣。”從後握住她雙手。劍尖劃破地麵。經文化作火龍盤旋。
爆炸氣浪掀翻敵人。他護著她墜入地下管道。泥水淹沒胸膛時。她聽見他心跳紊亂。“你傷很重……”被他捂住嘴。
“噓。”金瞳在黑暗中閃爍。“你聽。”頭頂傳來暗梟成員慘叫。某種龐大生物正在啃食屍體。厲容殤扯出頸間銀鏈。“該喂寵物了。”鏈墜竟是半截佛骨。
佛骨發出嗡鳴。管道深處亮起無數紅眼。燁翎琳毛骨悚然。“你養……”“餓鬼道。”他輕吻佛骨。紅眼如潮水退去。“現在安全了。”
曙光從檢修口滲入。照見他渾身潰爛傷口。她撕下襯衣包紮。被他抓住手腕。“不值得。”金瞳逐漸黯淡。“我本就是……該墮地獄的人。”
燁翎琳咬破指尖。按在他心口裂紋。“那就一起墮。”血珠滲入刹那。梵文突然金光暴漲。全新金鐘罩籠罩兩人。比先前更堅固數倍。
厲容殤怔怔看她。“你……”遠處傳來暗梟首領怒喝。“厲容殤！你竟敢用禁術！”他猛然將她按進懷裡。“因為……”唇貼著她耳垂低語，“有人值得我貪戀紅塵。”
佛珠從袋中滾落。一百零八顆儘數化作齏粉。隨風揚起金色星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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