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穿透肩胛時，燁翎琳看見保鏢槍口冒煙。
厲容殤徒手捏碎射向她心臟的第二顆子彈，指縫滴落熔化的銅汁。“為什麼...”她墜向天台外時抓住他袈裟碎片。
他跟著躍出欄杆，下墜中不斷轉身墊在她下方。
“黃泉路冷...”爆破震碎整棟樓玻璃，他笑著咽下喉間血沫，“借你體溫取暖...”鋼筋貫穿他腹部，血雨淋濕她顫抖的眼睫。
暗梟狙擊手在對麵樓頂調整瞄準鏡。厲容殤扯出體內鋼筋擲向夜空，金屬撕裂空氣釘穿三人咽喉。
“抱緊...”他帶著她撞進消防氣墊，衝擊力震碎最後防彈符咒。
燁翎琳摸到他後背十七道舊疤全部開裂，共生咒金線正在消退。
“騙子...”她咬破他下巴吞咽鮮血，“說好...同生共死...”他瞳孔金芒忽明忽滅，白發以肉眼可見速度蔓延。
保鏢隊長舉槍逼近，彈匣刻著梵文破魔咒。“家主...”
他卸掉偽裝露出暗梟刺青，“您為這女人叛出家族...”厲容殤咳著碎齒低笑：“原來...你是我親手埋的暗樁...”
其餘保鏢突然調轉槍口，火力網籠罩兩人藏身處。燁翎琳奪過地上鋼條橫掃，擊飛三把突擊步槍。
“走...”她撕開裙擺紮緊他腹部傷口，“我斷後...”卻被他拽回懷裡翻身壓住。
子彈射穿他肩胛骨，濺了她滿臉溫熱血點。“斷什麼後...”
他舔去她睫毛血珠，“我厲容殤...需要女人擋槍？”掌心佛珠迸裂，碎片如彈雨射穿敵群膝蓋。
整棟樓承重牆開始傾斜，水泥塊如瀑布砸落。他抱著她滾進電梯井，鋼絲繩纏住兩人腰腹緩衝。
黑暗中有冷刃刺來，她徒手握住刃口反推，刀尖沒入襲擊者眼窩。
“疼嗎...”他掰開她血流不止的掌心，舌尖舔過深可見骨的傷口。
電梯廂從頭頂墜落，他踹開安全門帶她躍向通風管。生鏽鐵皮劃破袈裟，露出背後新生金蓮紋。
管道儘頭傳來機械轉動聲，毒箭如蝗蟲撲來。厲容殤扯過屍體擋箭，箭矢穿透腐肉釘在他臂彎。
“還有...”他數著箭尾刻痕，“九重機關...”她突然咬住他喉結悶笑：“正好...拆了給你做聘禮...”
爆破組炸開底層牆壁，濃煙中浮現金剛杵虛影。他瞳孔徹底變成鎏金色，破損金剛翼刺破肩胛皮膚。
“閉眼...”他蒙住她視線撞向地麵，“彆看...我修羅相...”
她卻掰開他手指直視衝天火光：“一起醜...”水泥地塌陷成坑，地下水噴湧如泉。暗梟殘黨在水中融化，血肉滋養出滿池紅蓮。
保鏢隊長踩著浮屍逼近，軍刺紮向厲容殤心口。燁翎琳突然側身擋住，利刃穿透她肋間。
“你...”隊長驚駭地看著咒文順刀身蔓延，“什麼時候下的蠱...”
她嘔著血沫笑：“從你...給我喂血那天...”隊長皮膚下凸起蠕動，佛珠從七竅迸出。
厲容殤擰斷他脖頸，抱著她沉入蓮池：“疼就咬...”池底升起青銅棺槨，棺蓋刻著共生咒全文。
水淹沒頭頂時，她看見棺內躺著與自己容貌相同的古裝女子。女子心口插著折斷金剛杵，正是厲容殤隨身法器。
“原來...”他撫摸著女子冰冷臉龐，“我讓你等了三百年...”
燁翎琳鎖骨下金蓮驟然灼痛，記憶中暴雨如注。小沙彌哭著將金剛杵刺進少女心脈：“等我...下次一定帶你走...”
厲容殤突然扯出她肋間軍刺，血咒完成刹那，整座城市恢複供電。
朝陽穿透水麵時，他們浮出蓮池踏上岸。滿池蓮花化作灰燼，焦土中生出新芽。
她肋間傷口愈合如初，唯獨心口金蓮烙印發燙。“回家...”他白發垂落她肩頭，“種滿你喜歡的...”
幸存的暗衛在廢墟外跪成圓圈，經幡殘片如蝶舞落在他們相握的手。
保鏢屍體在池水中沉浮，擺成往生咒陣型。她踮腳咬他喉結：“下次...換我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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