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現身揭露厲容殤弑師往事。她聽完反手潑了敬神茶：“巧了，我最愛欺師滅祖的罪人。”
茶葉在禦案凝成“共犯”二字，滿殿仙官儘數失色。
厲容殤捏碎掌中佛珠。舍利子迸濺如雨，每顆都映出老方丈臨終畫麵。
“他騙你…”天帝展開血染的經文，“…你師父是為救他而死。”
燁翎琳拾起最大那顆舍利。珠子在掌心融化，浮現少年厲容殤跪雪地求藥的景象。
“看清楚了…”她將記憶甩向天帝，“…是誰逼他弑師？”
淩霄殿突然地動山搖。老方丈的殘魂從地底升起，心口插著天帝的佩劍。
“徒兒…”魂魄指向天帝輕笑，“…他怕我說出真相。”
厲容殤徒手抽出師父心口的劍。黑血噴濺在九龍柱，那些金龍突然調頭撲向天帝。
“為什麼…”他碾碎劍刃喂入天帝口中，“…毒殺我師父？”
天帝在龍噬中現出原形。那張臉竟與厲容雪一模一樣，眉心刻著北疆巫紋。
“哥哥…”天帝咳著碎劍笑，“…你終於認出我了。”
燁翎琳扯斷頸間佛珠。108顆珠子變作天羅地網，將假天帝釘在誅仙柱。
“說…”她摳出對方眉心巫紋，“…真天帝在哪？”
巫紋在指尖蠕動成蠱蟲。那東西發出厲容雪的聲音：“早被你們的孩子吃了…”話音剛落，她腹中傳來滿足的飽嗝。
厲容殤剖開自己腹部。半截神格在腸胃間發光，與胎兒心跳共鳴。
“原來如此…”他捏碎神格輕笑，“…孩兒在替天行道。”
淩霄殿在神格破碎時坍塌。萬千天兵現出蠱蟲原形，仙宮化作巨大蜂巢。
“歡迎…”厲容雪從蜂後王座起身，“…來到我的神域。”
燁翎琳在蜂鳴中看見真相。原來千年前天帝就被替換，三界早成北疆巫術的養蠱場。
“傻…”她觸碰厲容殤心口蠱王，“…我們一直在弑假神。”
蜂群突然暴動。每隻蠱蟲都吐出血色記憶，展現厲容殤被操縱弑師的完整經過。“看…”厲容雪展開血色卷軸，“…你早是我的傀儡。”
厲容殤撕碎卷軸吞入腹中。蠱王在體內瘋狂增殖，黑色血管爬滿仙宮殘骸。
“那現在…”他瞳孔裂出複眼，“…換我操縱你。”
蜂群調轉方向撲向厲容雪。巫師在蟲噬中融化，露出藏在皮囊下的真天帝。
“救我…”天帝向她伸出手，“…你腹中是我的轉世…”
燁翎琳掐住天帝脖頸。觸手竟是冰涼蠱蟲，那東西迅速纏上她手臂。
“猜錯了…”她扯斷蠱蟲輕笑，“…我懷的是新天道。”
胎兒在腹中發出龍吟。聲波淨化所有蠱蟲，仙宮在金光中重組。
“不…”天帝在消散前哀嚎，“…你們造了滅世魔胎…”
厲容殤接住墜落的九龍冠。冠冕在他掌心變作繈褓，裹著咯咯直笑的嬰孩。
“爹娘…”嬰孩開口竟是天道梵音，“…該重整三界了。”
燁翎琳輕觸嬰兒龍角。那些金紋與厲容殤的魔咒同源，與她佛母印完美呼應。
“值得…”她咬破指尖點在嬰兒眉心，“…用這場弑神換你新生。”
晨曦刺破雲層時，淩霄殿已恢複原狀。唯剩他們相擁的身影坐在龍椅上，腳下踩著蠱蟲屍骸。
“現在…”厲容殤舐去她唇邊血漬，“…我們才是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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