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吞沒禪院時，她腹中射出金光。火鳳凰衝天而起，翅尖掛著他破碎的佛珠。
燁翎琳在烈焰中分娩，啼哭聲響徹雲霄。
厲容殤撕開燃燒的梁柱。火星濺落在嬰孩身上，那孩子竟張口吞噬火焰。
“像你…”他舔去她額間汗珠，“…生來就會玩火。”
她咬斷臍帶擲向火海。血淋淋的肉繩突然化作金龍，纏繞著鳳凰雙宿雙飛。
“看…”厲容殤輕撫嬰兒龍角，“…我們的孩兒在開路。”
禪院地基在火焰中融化。露出地底巨大的青銅棺槨，棺蓋上刻滿往生咒。
“原來如此…”她觸碰咒文輕笑，“…你早備好了婚床。”
棺槨突然開啟。裡麵躺著九百九十九具白骨，每具都保持著擁抱的姿勢。
“曆屆轉世…”他踢碎最近那具骸骨，“…終於等到正主。”
鳳凰突然俯衝而下。羽翼掃過之處火勢更猛，將青銅棺槨燒成熔漿。
“孩兒在幫我們…”燁翎琳舐去唇邊灰燼，“…把過往都燒乾淨。”
厲容殤在火海中刨出焦黑的菩提樹。樹心竟藏著壇合巹酒，酒液裡浮著舍利子。
“交杯…”他咬破壇口喂她飲酒，“…用佛骨釀的喜酒。”
她咽下混著舍利的酒液。腹中突然劇痛，娩出更多金光璀璨的卵。
“繼續…”他接住那些卵輕笑，“…生個鳳凰軍團。”
禪院徹底坍塌成灰燼。灰燼中升起無數火星，每點都映出他們纏綿的身影。
“值了…”她任火焰舔舐肌膚，“…用禪院換這群孩兒。”
鳳凰們突然齊聲啼鳴。聲波震碎天際殘雲，露出其後嶄新的星河。
“爹娘…”最大那隻鳳凰開口，“…該去新家了。”
厲容殤扯過燃燒的僧袍。布料在掌心化作星圖，標注著無數未誕生的世界。
“選一個…”他將星圖塞入她手中，“…重新開始。”
燁翎琳指向最暗的星域。那裡正有混沌在凝聚，仿佛等待開天辟地。
“就去那裡…”她咬破他指尖在星圖按印，“…造個隻有我們的天地。”
鳳凰群俯衝成橋梁。他們踏著火焰走向星域，身後禪院灰燼凝成墓碑。
“等等…”她突然拽住他手腕，“…把佛珠埋了。”
最後那串佛珠在火中碎裂。108顆舍利迸濺四方，落入不同時空。
“讓它們…”他輕吻她汗濕的發頂，“…去替我們相愛。”
新生星域在眼前展開。這裡沒有神佛妖魔，隻有燃燒的星辰組成婚床。“累麼…”他抱著她跌入星雲，“…還能繼續嗎？”
她扯開他焦糊的衣襟。心口魔紋與鳳凰胎印相互纏繞，如同共生的藤蔓。
“當然…”咬住他跳動的心臟，“…這才剛剛開始。”
晨曦從未如此絢爛。星域在啼哭中誕生文明，每個新生兒都帶著鳳凰羽翼。
“看…”厲容殤指著最早那對雙生子，“…他們在學我們擁抱。”
燁翎琳在星核深處微笑。這裡的時間由他們掌控，輪回由他們書寫。
“終於…”她將燃燒的星辰編成花環，“…不用再誰救誰了。”
鳳凰群在星域外盤旋。每隻都銜著不同時空的祝福，灑向這對永恒的新婚夫婦。
“乖…”她接過最亮的星辰喂給嬰兒，“…這是爹娘給你的彩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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