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重回混沌,她在他用脊背撐起的方寸之地分娩。
嬰啼響起時,濁清分明。厲容殤以骨為柱血肉為壤,在虛無中造出臨時的巢。
燁翎琳咬斷臍帶時嘗到星辰的味道。那孩子睜開雙瞳,左眼演化日升右眼倒映月落。
“看…”他輕撫嬰孩額間混沌印記,“…我們的孩兒在創世。”
混沌在外翻湧嘶吼。每道氣流都帶著滅世之力,撞擊著他血肉築成的屏障。
“疼麼…”她觸碰他裸露的脊骨,“…用自己當柱石。”
厲容殤咳出帶著內臟碎片的笑。黑血滲入虛無,開出堅韌的曼陀羅。
“比不得…”他舐去她唇間血汙,“…你生創世神疼。”
嬰孩突然啼哭不止。聲波蕩開混沌,清濁二氣開始緩慢分離。
“要成了…”她望著逐漸成型的天地方向,“…孩兒在定乾坤。”
他突然坍塌半邊身軀。左肩血肉化作山脈,右肋骨架凝為星河。
“撐住…”她撕下裙擺堵他傷口,“…我要你親眼看著。”
嬰孩爬向父親殘缺的胸膛。小手所觸之處萬物生發,指縫漏下的光變成星辰。
“值了…”厲容殤望著掌中新生的世界,“…用我骨血換的天地。”
燁翎琳在劇痛中娩出更多光團。每個光團落地即長,變成山川湖海的模樣。
“繼續…”他咬碎牙齒喂她補充力氣,“…把我們的印記刻滿三界。”
混沌徹底消散時,他僅剩一副骨架仍在支撐。新生的日月繞著他旋轉,如同環繞亙古的燈塔。
“睡吧…”她輕吻他空洞的眼窩,“…換我撐著你。”
嬰孩坐在父親頭骨上嬉笑。每聲笑都催生新生命,哭聲則化作四季輪回。
“聽…”骨架發出最後的震動,“…孩兒在唱往生咒。”
她將最後縷魂魄注入骨架。厲容殤在金光中重生,新生的身軀與天地同壽。
“歡迎回來…”她癱倒在新生的草地上,“…我的創世神。”
他自雲端俯視新世界。每處風景都是她分娩時的模樣,每條河流都帶著他的血溫。
“缺了點什麼…”他自胸口掏出跳動的心臟,“…該有輪明月。”
心臟升空化作明月。月光照見她鬢間第一根白發,與這永恒天地格格不入。
“傻…”她拔下白發纏在他腕間,“…這樣才算共白頭。”
嬰孩突然開始衰老。從蹣跚學步到垂垂老矣,最後化作塵土歸於大地。
“原來…”她接住那捧熱土,“…創世神隻能活一瞬。”
塵土中冒出嫩芽。那植株長成參天巨樹,結滿帶著父母容貌的果實。
“看…”他摘下落地的果實,“…孩兒用另一種方式活著。”
晨曦首次照耀新世界。光線下他們相擁的身影被拉長,永遠烙印在這片天地。
“累麼…”他輕撫她隆起的小腹,“…還能再創個世嗎?”
她咬破他指尖在新生的崖壁按印。血跡變成最原始的契約,規範著此界生死輪回。
“當然…”就著鮮血咽下果肉,“…這才哪到哪。”
風過新生的樹林,發出類似誦經的聲響。每一片葉子都是未完待續的故事,等待他們繼續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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