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是軍事禁地！哨兵舉槍瞄準，探照燈將兩人照得無所遁形。
鐵絲網蔓延至視野儘頭，警告牌上骷髏標誌泛著冷光。
厲容殤撚碎手中佛珠，檀木粉末從指縫簌簌飄落。貧僧要去的，便是地獄也得開門。
燁翎琳抓緊他衣袖，遠處崗哨傳來犬吠。她鎖骨符文隱隱發燙，像在呼應什麼召喚。
夜風卷起沙礫拍打麵頰，帶著鐵鏽與硝煙味道。
哨兵突然扣動扳機，子彈卻撞上無形壁壘。彈頭在空氣中旋轉融化，鐵水滴入泥土嗤嗤作響。更多哨兵從掩體後衝出，槍栓拉動聲此起彼伏。
彆...燁翎琳話音未落，厲容殤已踏出三步。
第一步行過，所有槍械炸成碎片。金屬零件迸濺如雨，哨兵捂著手腕慘叫後退。鮮血從指縫滲出，在探照燈光下格外刺目。
第二步落地，探照燈接連爆裂。玻璃碎片如星辰墜落，黑暗吞噬整片區域。隻剩月光勾勒他白衣輪廓，恍若冥河引路的幽靈。
第三步踏出，鐵絲網化作飛灰。夜風卷著金屬粉末拂過，帶來灼熱氣息。禁地深處傳來機械運轉聲，自動炮台從地下升起。
厲容殤將燁翎琳往身後攬了攬，袈裟在夜風中獵獵作響。他指尖凝結出金色梵文，每個筆畫都流淌著熔岩般的光澤。
跟緊我。他側首低語，呼出的白氣凝成蓮花形狀。
炮台噴射火舌，穿甲彈撕裂夜幕。彈道軌跡在空氣中留下灼痕，像無數條撲食的毒蛇。厲容殤不閃不避，梵文脫離指尖盤旋飛舞。
炮彈撞上梵文屏障，炸開絢爛火花。衝擊波掀翻附近吉普車，警報聲撕破寂靜。燁翎琳看見彈片懸停在眼前，鋒銳邊緣映出他沉靜麵容。
我們非要進去不可？她聲音淹沒在爆炸聲中。
厲容殤以指為筆，在虛空劃出降魔印。金色掌印呼嘯著拍向炮台陣列，金屬扭曲聲令人牙酸。炮管像軟泥般塌陷，彈藥艙接連殉爆。
火光衝天而起，將半邊天空染成橘紅。燃燒的零件如流星雨墜落，點燃枯黃草甸。濃煙中傳來焦糊氣味，混著某種詭異的檀香。
你體內封印需要禁地裡的東西。他揮袖拂開濃煙，否則月圓之夜必遭反噬。
燁翎琳觸碰鎖骨符文，想起實驗室那些日夜。白色製袍的研究員舉著針劑，在她皮膚上繪製疼痛的圖案。玻璃窗外始終有雙悲憫的眼睛，如今才知屬於誰。
厲容殤突然攬住她腰際疾退，原處地麵炸開深坑。身穿外骨骼的特種部隊破土而出，槍口閃爍著幽藍電弧。
目標確認！麵罩後傳來變調的電音，執行清除程序！
電弧編織成巨網當頭罩下，空氣彌漫臭氧味道。厲容殤瞳孔泛起血色，袈裟翻卷如垂雲。電網撞上布料發出劈啪脆響，竟被寸寸撕裂。
特種部隊同時開火，藍色光彈織成死亡彈幕。每顆光彈都帶著高頻震顫，所過之處草木化為齏粉。厲容殤單掌豎立胸前，誦經聲壓過所有嘈雜。
光彈在他周身三尺外停滯，如同撞上琉璃牆壁。他每念一句經文，就有一顆光彈調轉方向。燁翎琳看見他唇角滲血，金紅交錯的眼眸逐漸混沌。
彆念了！她抓住他手腕，你在消耗本源！
厲容殤恍若未聞，誦經聲越來越急。懸浮的光彈劇烈震顫，突然向來處倒射。特種部隊慌忙閃避，外骨骼裝甲被輕易洞穿。
慘叫聲中，厲容殤拉著她闖過防線。禁地入口是道合金閘門，厚度堪比銀行金庫。掃描儀紅光掃過兩人，發出刺耳警報。
身份驗證失敗！自毀程序啟動！
閘門內部傳來機械轉動聲，縫隙溢出白煙。厲容殤將燁翎琳推到身後，雙手結印按上金屬門板。梵文如活物般爬滿門麵，所過之處鋼板發出呻吟。
退後！他厲聲警告，掌心迸發刺目強光。
閘門在轟鳴中變形，邊緣卷曲如同烤焦的紙。高溫讓空氣扭曲，灼熱氣流掀飛碎石。燁翎琳看見他手背浮現裂紋，金紅色血液滴落地麵。
門內景象逐漸顯露，竟是座廢棄研究所。破碎的培養槽堆滿角落，液體泄漏形成詭異水窪。手術台鏽跡斑斑，還殘留著乾涸的血跡。
厲容殤踉蹌半步，被她及時扶住。他喘息著抹去唇角血跡，眼底血色稍褪。無妨，舊傷。
她低頭看他掌心焦痕，想起三年前那場大火。古寺在烈焰中崩塌時，他是否也這樣徒手撕開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