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當媽的,你自己想辦法!”賈張氏大聲嚷道。
“我想辦法?現在全家都靠我那點工資過日子,我是神仙嗎,能變出錢來?”秦淮如臉色黑了。
“讓傻柱借給你。”賈張氏脫口而出。
“借?他憑什麼借?他是誰?欠你什麼?”
聽到“借”字,秦淮如差點氣笑了。
在賈張氏眼裡,傻柱幫賈家是理所當然的,從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傻柱明擺著要娶秦淮如才肯出這兩千塊錢。
可賈張氏故意裝糊塗,想讓傻柱白出這筆錢。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想離婚?除非我死了!”賈張氏把話撂下了。
這句話再清楚不過:婚不能離,但錢必須從傻柱這裡拿。
秦淮如歎了口氣,無奈地說:“媽,這事您來處理吧,我沒這個本事。”
說完便起身離開。
“你這個喪門星!跟傻柱串通一氣想離婚?休想!”賈東旭在她背後破口大罵。
秦淮如抹著眼淚跑出賈家大門。
站在門外的傻柱看見她這副樣子,心裡猛地一沉。看來賈東旭是鐵了心不答應,難道連棒梗的死活都不管了?
“秦姐,談得怎麼樣?”傻柱急切地問。
“死活不同意離婚,還讓我找你借錢。”秦淮如抽泣著說,“天底下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現在怎麼辦?”她憂心忡忡地問。
傻柱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隻能跟他們耗著。既然不肯離婚,這醫藥費咱們一分都不出。我就不信他們真能眼睜睜看著棒梗出事。”
“可是……”秦淮如心如刀絞。棒梗畢竟是她的心頭肉,怎麼能看著他耽誤治療?
“秦姐,我明白你心疼棒梗。但你婆婆和賈東旭肯定比你更著急。”傻柱冷靜分析道,“現在是關鍵時刻,成敗就在這一步。隻要他們鬆口,咱們以後就能過上好日子。”
這番話讓秦淮如恍然大悟。是,她日夜期盼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就算傻柱借她兩千塊交了醫藥費,棒梗暫時沒事,但賈家這個無底洞會把她徹底拖垮。這麼多錢她哪來的?傻柱跟她非親非故,總不能白白占這個便宜。要是幾十塊還能賴賬,這可是兩千塊!
想到以後既要養家又要還債的苦日子,秦淮如咬了咬牙。這次一定要抓住機會,一定要跟賈東旭離成婚。
這些天賈張氏母子依舊吃喝睡覺,表麵上對棒梗的事漠不關心。
其實內心早已亂作一團。
他們最怕秦淮如撒手不管,那可真是要命。
棒梗不僅是賈張氏的心頭肉,更是賈家唯一的後代。
如果有個三長兩短,賈家的香火就此斷絕。
對賈東旭來說,這等於要了他的命。
而對賈張氏而言,孫子就是她活著的全部意義。
但兩人始終堅持反對離婚,隻好裝作冷漠,逼秦淮如自己想辦法。
秦淮如卻夜不能寐。
傻柱的話不斷在耳邊回響。
自從進了賈家門,她就沒過上一天舒心的日子。丈夫殘疾後,生活更加艱難。
她就像陷在沼澤裡,越是掙紮,越往下沉。
無論怎樣,賈家的重擔都落在她肩上。白天在工廠乾活,晚上回家還得操持家務,照顧三個孩子。
更糟糕的是,還要忍受惡婆婆和廢人丈夫的欺辱。
這樣的日子她實在受不了,簡直生不如死。
傻柱說得對,現在正是最好的機會。
錯過這次,這輩子恐怕就彆想逃出這個牢籠。
想到這裡,秦淮如咬緊牙關,下定決心不再退讓。
忽然靈機一動,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正準備再去跟婆婆談離婚時,醫院保衛科的人來了,說棒梗病情突然惡化,再不交錢搶救,恐怕撐不了多久。
聽到這個消息,賈家人嚇得臉色發白。
秦淮如臉色慘白,但為了以後的幸福,她強裝鎮定。
賈張氏正在納鞋底,一聽這話,手裡的針線掉在地上。
賈東旭激動得當場吐血。
“秦淮如!你這個災星!再不想法救棒梗,我就把兩個賠錢貨賣了!”賈張氏指著兒媳大罵。
以前她還真想過賣孫女。
那時候賈家揭不開鍋,小當和槐花兩個丫頭要吃飯。
棒梗身體硬朗,將來娶妻生子傳宗接代沒問題,兩個丫頭留不留都沒關係。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棒梗不僅成了半截人,還斷了條胳膊,在賈張氏眼裡已經沒用了。
老太太現在把希望都寄托在兩個孫女身上了。
秦淮如心裡明白,根本不怕這套:“賣!把我一塊賣了最好!”她乾脆撕破臉。
這話倒有幾分真心。要是真被賣掉,說不定反倒能擺脫苦海。
“做夢!”賈張氏瞪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床上的賈東旭氣息奄奄,眼看不行了。
本來隻是下半身殘疾,性命還能保。
但接連不斷的變故把他徹底拖垮了。
人心一亂,病情自然加重。
秦淮如直接挑明:“婆婆是想逼我去找傻柱借錢?趁早打消這個念頭!那人名字帶‘傻’,可不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