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思來想去還是先墊付了醫藥費。畢竟賈張氏現在是他的妻子,賈東旭又是他的徒弟,而傻柱在他心裡一直像親兒子。但此刻他對傻柱徹底失望了——怎麼對繼母下這麼狠的手?這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一大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傻柱低頭愧疚地說,“我帶著白麵去賈家,張大媽卻把我趕出去。我不服氣,就和她吵了起來。她能改嫁,為什麼秦姐不能嫁給我?後來她拿著開水壺要燙我,上次被燙的陰影還在,情急之下我就踢了一腳,本來是想踢開那個水壺……”
易忠海第一次瞪著傻柱:“柱子!記住,張大媽現在是你師娘!”
深夜的四合院裡照例召開全院大會。八仙桌旁,易忠海端著搪瓷杯喝水,邊嗑瓜子邊說話。各家代表圍坐四周,連聾老太太也來了。易忠海特意把裹著破棉被的賈東旭安排在座位上。
賈東旭是賈張氏的兒子,有些話由他說更合適。
比如討價還價這種事。易忠海作為一大爺,在大會上不能太小氣。
當聽說賈張氏被傻柱一腳踢斷鼻梁骨時,兩人都忍不住笑了。
真是太解氣了!
聾老太太已經認了一大媽做乾女兒,從此他們就是一家人。
一大媽可以代表聾老太太參加全院大會。
不過今天聾老太太精神不錯,也想來看個熱鬨。
秦淮如去醫院照看賈張氏了。
李為民和於莉、於海棠坐在一條長凳上。
於莉肚子越來越大,還是想來湊熱鬨。
秋風涼意漸濃,李為民特意給她披上一件軍大衣保暖。
於海棠則睜大眼睛,興奮地觀看。
傻柱站在中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像在審問犯人。
“這事我有錯,本來是提著白麵去接濟賈家的,結果跟張大媽吵起來了。”
“她一怒之下衝進廚房拎起一壺開水,之前她就潑過我一次。”
“我嚇壞了,情急之下想踢開那壺水,結果不小心踢到了張大媽鼻梁上。”
“總之是我錯了,我對不起張大媽,醫藥費我來賠。”
傻柱說完,易忠海一直臉色陰沉。
賈東旭一聽,立刻破口大罵:
“傻柱!你這個沒腦子的東西,敢踹我媽的臉?”
“還說不小心?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我媽鼻梁都碎了,醫藥費你出,還得賠錢!最少兩百塊!”
“兩百?你咋不去搶銀行?”傻柱毫不客氣地回嘴。
他現在窮得連賈張氏的醫藥費都拿不出來,哪來的錢賠?
張氏傷得不輕,鼻梁骨骨折,要兩百塊也在情理之中。劉海忠說道。
平時這時候易忠海早就該說話了。
可這次他一直黑著臉,他已經把賈東旭叫來了。
就是讓賈東旭來要錢,不管他要多少,易忠海都打算裝聾作啞。
這也算是給傻柱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碰。
“我覺得傻柱應該賠兩百塊。”閆埠貴也跟著附和。
“兩百塊一分都不能少,要是不給,我就讓我媽住到你家去。”賈東旭態度強硬,沒有絲毫退讓。
傻柱看向聾老太太,希望她能幫自己說句話,可老太太正閉著眼睛打盹。
根本沒看他一眼。
“行,兩百就兩百,我認了。”傻柱咬牙說道。
歸根結底是他踢傷了賈張氏,都怪自己當時太衝動。
其實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反正賈張氏就是他的克星,以後能躲多遠躲多遠。
傻柱突然想到一個沒辦法的辦法。
賣房。
他家有兩間房,一大一小,他自己住大屋,何雨水住小屋。
眼下隻有把小屋賣掉才能湊夠這筆錢。
但他知道何雨水肯定不會同意。
回到家,傻柱找到何雨水,說了賣房的想法。
何雨水立刻反對:“傻哥,不許賣房!這是爸留給你的,你沒權利賣!”
“雨水,不賣房哥哪兒弄這麼多錢。”
“好妹妹,你就答應我吧,先賣小屋,等我掙到錢再買回來。”
“我把大屋隔出個小間給你住,一樣能過日子。”
傻柱反複勸著何雨水。
“我沒你這個哥!”何雨水氣得衝進小屋,用力摔上門。
她對傻哥徹底失望了。
她不知勸了多少次,讓他遠離賈家,彆再理會秦淮如。
可這個傻哥哥偏偏不聽,現在倒好,錢都搭進去了,還打起了她住的小屋的主意。
一個未出嫁的姑娘,還在上學,和哥哥擠一間屋子像什麼話?
何雨水堅決反對,傻柱賣房的想法隻能暫時擱下。
這房子本來就不屬於他們兄妹,產權在何大清手裡。真要賣,還得去保城找何大清點頭。
從京城到保城大概三百公裡,走大興的話能近一些,二百多公裡。
路不算遠,但恐怕又要碰釘子。
看這樣子,傻柱隻能打許大茂那輛自行車的主意了。
當初五十塊買的,車還很新,轉手估計能賣一百來塊。加上何大清之前寄來的五十塊,差不多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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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心裡直念叨:千萬彆再出岔子了,不然真要走投無路了。
第二天天剛亮,傻柱就騎著自行車去了修車鋪。
修車鋪老板看了看車:“才用了幾個月,九五新,一百塊我收。”
傻柱一聽急了:“老板,您沒看錯嗎?這是永久牌,買的時候花了將近三百!”
老板本來想撿個便宜,沒想到遇上內行,一跺腳:“一百五,最多了!”
“再加十塊,馬上成交。”傻柱晃了晃手指。
那時候,自行車可是稀罕物。
預算有限卻想擁有自行車的人,常常盯上二手車市場。
這使得二手自行車交易非常火爆。
“行吧,就這個價!”店主咬牙答應了。
他仔細清理了車子內外,補好了掉漆的地方。
這輛車出手至少能賺兩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