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易忠海帶著易小海回到四合院。一進屋，他便氣憤地質問賈張氏：“你怎能這樣對待咱兒子？”
賈張氏滿不在乎：“我怎麼對他了？他都這麼大了，做點家務不是很正常嗎？”
“你讓他去倒糞水，結果他摔了一跤，弄得到處都是臭味，難道不該管教一下？我是他娘，教育他是應該的！”
易忠海被堵得無言以對，隻能強硬地說：“以後不準再打他！家務活你自己做！”
想到賈張氏對棒梗百般寵愛，從不讓他乾活，易忠海心裡更不平衡：“棒梗在家時，怎麼沒見你讓他乾家務？”
賈張氏理直氣壯：“那能一樣嗎？棒梗是我的寶貝孫子！”
易忠海氣得咬牙切齒，後悔娶了賈張氏，覺得院裡人說得沒錯。
晚上，賈張氏給賈東旭做了紅燒肉和排骨湯，母子倆吃完便早早休息。易忠海則獨自睡在沙發上，對賈張氏厭惡至極。
第二天，秦淮如的母親把棒梗送回四合院。賈張氏滿臉笑容地迎上去：“親家，真是麻煩你跑一趟，太感謝了！”
秦母擺擺手：“彆客氣，棒梗在鄉下待不慣，總說沒意思，非要回城裡。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怕你們想他，就直接送回來了。”
秦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棒梗看見賈張氏，眼睛頓時亮了：“奶奶！”他開心地撲進老人懷裡。
秦淮如快步上前：“媽，你怎麼大老遠跑來了？有京如在這兒照顧就夠了。”
“我尋思京如年紀輕，照顧兩個孩子怕忙不過來。”秦母輕拍女兒的手，“再說她現在也有家室了，總麻煩她也不合適。”
“讓您受累了。”秦淮如握緊母親粗糙的手。
“棒梗，還不謝謝外婆？”秦淮如轉頭提醒兒子。
男孩彆過臉，不願看母親。他曾最依戀母親，可自從秦淮如提出分居，把他送到鄉下，那份親近變成了怨恨。鄉村生活枯燥無聊，他天天盼著母親接他回家，卻始終沒有等到。
“謝謝外婆。”棒梗低聲說完，便跟著賈張氏往易家走去。看著兒子的背影，秦淮如心裡一陣酸楚。
回到賈家，秦淮如將這些年的事情詳細說了出來。當她說起曾想離婚卻被婆家阻攔，最終隻能選擇分居時，秦母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她知道女兒當初是看中賈家的城裡條件才嫁過來的，即便丈夫癱瘓後偶爾有抱怨，也從未提過離婚。
自從嫁到城裡，秦淮如回娘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常常兩三年才能回去一次。
賈東旭殘疾後，秦淮如被徹底拴住了，多年未能回娘家。
秦母對女兒的情況一無所知。
短短幾年，事情竟變得如此糟糕。
聽完秦淮如的講述，秦母也覺得賈家對女兒虧欠太多。
自從賈東旭癱在床上，家裡所有的擔子都落在了秦淮如身上。
白天去工廠上班，晚上回家還要操持家務，照顧三個孩子，應付苛刻的婆婆，照料殘疾的丈夫。
這一切實在讓人心疼。
“賈東旭這個樣子，你要是提離婚，賈家肯定不會答應，還會被街坊鄰居背後議論。”
秦母直截了當地說出了關鍵問題。
“所以我才提出分居。”秦淮如解釋道。
秦母點頭表示讚同這個折中的辦法。
話題轉到了李為民身上。
當年秦淮如和李為民談戀愛時，秦母對他非常滿意，希望女兒能嫁給他。
記得秦淮如帶李為民回鄉的時候，秦母對他格外熱情。
秦母一直不看重金錢，最重視的是人品，常常教導女兒，結婚要找有德行的人。
可惜秦淮如年輕不懂事，隻看中錢，和李為民處了沒多久，就嫁給了賈東旭。
為此，秦母曾經責罵過她，但終究是兒女私事，做母親的也不好強行乾涉，隻能由著她去了。
說起來，李為民這幾年才漸漸發跡，賈東旭還沒出事的時候，他還隻是個焊工學徒。
自從賈東旭出事之後，李為民的運勢卻越來越好。
“李為民他……”秦淮如剛說到這個名字，眼圈就紅了。
“他怎麼了？”秦母心裡一緊。
“他娶了於莉，還生了一對雙胞胎。”秦淮如哽咽著說。
“成家本來就是應該的，他這個年紀早該結婚了。隻是這雙胞胎的福氣，真是難得。”秦母感歎道。
“媽，當初真該聽您的勸……”秦淮如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秦母立刻明白女兒是為賈東旭的事情感到後悔。現在賈家一團糟，所有壓力都壓在秦淮如身上。
“過去的就彆想了，你要振作起來。”秦母安慰道。
秦淮如突然放聲大哭，聲音驚動了兩個孩子。小當和槐花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媽媽彆哭！”小當跑過來拉住母親的手。
“沒事，媽媽眼睛裡進了沙子。”秦淮如強忍淚水摸了摸女兒的頭。
她紅著眼睛對母親說：“自從賈東旭出事，李為民就像變了一個人。以前他還是個焊工學徒，這幾年竟然連升幾級，成了六級工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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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不僅是焊工實驗室主任，還當上了軋鋼廠副廠長，一個月工資少說也有幾百塊，院裡第一戶買齊家電家具的就是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