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市位置偏僻,人少,但來這兒倒賣票證的都是有錢人。在這兒裝可憐比在街上強多了。
天剛亮,票販子們就收攤了——紅袖章的人要來巡查了。兩人清點今天的收入,打算去飯店好好吃一頓。要知道當時普通工人的工資才十幾二十塊,他們靠演戲就能一天賺幾十塊。劉光奇和棒梗對現在的狀況都很滿意。
這樣下去,月入一兩百不是夢,簡直是筆大錢。
劉光奇不想回四合院,劉家早就不認他了。
當初做得那麼絕,回去隻會自討沒趣。
他對現在的乞討生活挺滿意。
棒梗也不想回去,院子裡的孩子都笑話他、排擠他。
在這裡既能賺錢又自由,頓頓都能吃得好。
兩人再次達成一致:不回四合院。
正在收拾行李時,幾個警察朝他們走來。
“快跑!”劉光奇低聲說。
他猜賈家肯定報了警。
雖然當乞丐不犯法,
但要是被抓回去,這日子就結束了。
棒梗一聽立刻跑,
可哪能跑得過警察,幾下就被抓住了。
審問後才知道他們是失蹤數月的賈梗和劉光奇。
警察把他們押回了四合院。
前院裡,閆埠貴正在澆花,突然看見兩個警察押著棒梗和劉光奇進了院子。
“找到了?”閆埠貴有點意外。
這兩個孩子失蹤很久,警方一直沒消息,閆埠貴以為沒希望了。沒想到警察竟然把人送回來了。
看來棒梗確實和劉光奇在一起,難道真是劉光奇拐走了棒梗?
“劉光奇,你把棒梗帶到哪兒去了?”閆埠貴質問。
“我沒拐他,是他自己願意的。”劉光奇死不承認。
正好是休息日,於莉和李為民都在家。聽到動靜,鄰居們都聚到前院來看熱鬨。
“棒梗和劉光奇找到了!”
“誰找到了?”
“什麼?找到他們了?”
“棒梗回來了?賈張氏那老太婆該消停了吧!”於莉一臉驚訝。
“彆人的事少管。”李為民笑著擺手。
兩人來到前院,看到滿臉灰塵的棒梗和劉光奇,不禁吃驚。
劉母趕緊把劉光奇帶回家,剛進門就聽見劉海忠的罵聲。
賈家人聽說棒梗回來了,都很高興。棒梗雖然不情願回四合院,但被警察帶回,也隻能認命。
見到賈張氏,棒梗撲進她懷裡:“奶奶!”
“我的寶貝呀!”賈張氏因為麵癱,臉上的笑容扭曲。
“謝謝民警同誌!”秦淮如上前道謝。
“真是辛苦你們了。”
躺椅上的賈東旭也向警察致謝。
賈東旭一直擔心,現在棒梗平安回來,以後就能更好地控製秦淮如。
警察剛走,秦淮如就緊緊抱住棒梗,這個失而複得的兒子讓她喜極而泣。
其實之前,秦淮如對棒梗已經失望透頂。
她甚至想過帶著兩個女兒改嫁,丟下棒梗。
但經過這幾個月的牽掛,她才明白自己根本放不下這個兒子。
畢竟棒梗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最珍貴的骨血。
此刻,秦淮如心裡對棒梗的怨恨早已煙消雲散。
但棒梗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親近母親,被抱住沒幾秒鐘就用力掙脫。
他下意識地推了秦淮如一把。
毫無防備的秦淮如踉蹌著跌坐在地。
震驚、憤怒……各種情緒在她心裡翻騰。
轉念一想,兒子在外一定吃了不少苦,她便強行壓下怒火。
這時賈張氏急切地問棒梗:“是不是劉光奇那小子把你騙走的?”
棒梗斷斷續續地說出了。
原來不是劉光奇騙走他,而是他跟著劉光奇到了火車站後,被一個胖子騙了。
之後被打了一頓,就被賣到山裡挖煤。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裡,棒梗受儘折磨。
每天乾重活卻吃不飽飯。
他啃過發黴的窩頭,嚼過樹根,甚至吃過蚯蚓,身上傷痕累累。
他和劉光奇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直到公安打掉了人販子的老窩,他們才被救出來。後來兩人偷偷摸摸回到了京城。
“該死的劉光奇!說到底還是他害我孫子受苦,這個該死的東西,我現在就去劉家找他!”
賈張氏一邊罵一邊要出門,卻被棒梗拉住了衣袖。
“奶奶,真不怪劉哥,是火車站那個騙子害的。”
“劉哥本來是要帶我去賺錢的!”
“什麼?賺錢發財?劉光奇那種慫包,能帶你發家致富?肯定是他和人販子串通好了,專門騙你的。”賈張氏氣憤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