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一身乾淨便服,他走至書案旁,想再看看小婉那份“驚世駭俗”的手稿,琢磨一下如何“潤色”,也好應付賽金花那邊的催促。
然,案上卻空空如也!
“嗯?”淩雲一愣,轉首問正在收拾浴室的小荷,“小荷,我放於案上那疊文稿呢?”
小荷探出頭,答道:“回郎君,晌午隔壁陳書吏的娘子過來串門,看到案上那文稿,好奇翻看了一下,直誇寫得好,說…說郎君真懂女兒家心思,便借去瞧瞧,說晚些便還歸來。”
“甚麼?!”淩雲一聽,驚得幾跳起!“她拿走了?!你…你怎敢讓她拿走呢?!”
那稿子裡寫的都是甚麼玩意兒?!自怨自艾、風花雪月也就罷了,內裡那些對“書生”的露骨幻想並扭曲情愫,若是傳揚出去,旁人會怎想他淩雲?!還當是他寫的呢!此跳進黃河亦洗不清了!
小荷被他激烈的反應駭了一跳,怯生生道:“奴婢…奴婢以為…陳娘子是誇郎君…”
“哎呀!那是…那是旁人寫的!”淩雲急得跺腳,“你快去!現下便去陳書吏家,就說那稿子是…是…是旁人暫放我此處的!非我寫的!務必討要歸來!切記!千萬不能讓彆人再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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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奴婢此便去!”小荷見闖了禍,嚇得麵色發白,忙揩乾手,小跑著出去了。
淩雲於屋內來回踱步,心下懊惱不已。此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過了一會,小荷歸來了,手裡拿著那疊文稿,鬆了口氣道:“郎君,稿子要歸來了。陳娘子還說…可惜了,寫得真真好…”
淩雲一把奪過稿子,塞進抽屜鎖好,方鬆了口氣,沒好氣道:“好甚麼好!日後我的東西,不許外人亂動!”
“奴婢知錯了…”小荷低著頭,絞著衣角。
見她此副模樣,淩雲心又軟了,歎一氣:“罷了,下次注意便是。”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已近黃昏。
小荷猶豫了一下,忽小聲問道:“郎君…您…您夜間還要出去麼?”
“嗯,有個應酬。”淩雲整理著衣襟。
小荷抿了抿唇,目中閃過一絲擔憂,聲線更低:“郎君…您…您日後…能不能…少去那些…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奴婢…奴婢聽說…那種地方不乾淨…容易惹禍…”
淩雲聞此,手上動作一頓,有些詫異地看向小荷。此丫頭…是在關切他?還知曉說“不三不四”、“不乾淨”了?
他心下微暖,笑了笑,隨口道:“嗯,知曉了。公務應酬,推脫不開罷了。”並未將她的話太過放在心上。
收拾妥當,淩雲便出門往凝翠閣而去。
華燈初上,凝翠閣已是燈火通明,絲竹聲聲。胡瘸子果候在門口,見他來了,喜笑顏開迎上,引著他穿過喧鬨的前廳,徑往後院雅致的“聽雨軒”走去。
“淩爺,紅綃姑娘早已備好酒菜,恭候多時了!”胡瘸子在一扇雕花木門前停下,躬身笑道,“您請!小人就在外頭候著!”
淩雲頷首,整了整衣冠,深納一氣,推門而入。
雅間內布置清雅,燃著淡淡的熏香,案上果擺著幾樣精致小菜並一壺酒。
然,案前端坐之人,卻讓淩雲猛一愣!
非預料中巧笑倩兮的紅綃姑娘。
而是一身著錦袍、體態微胖、麵帶和煦笑容的中年男子——正是前番在接風宴上有過一麵之緣的富商,沈萬金!
沈萬金見淩雲進來,笑著起身,拱手道:“淩勾當,冒昧相邀,沈某在此恭候多時了。還請勿怪沈某唐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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