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夜風肅殺。
荀衍身形如鬼魅,悄無聲息地掠過陽翟城的屋脊,朝著城西屯田區疾馳。
體內澎湃的力量因新婚雙修而愈發圓融敏銳,那絲一閃而逝的陰冷邪氣,如同黑夜中的螢火,為他清晰地指引著方向。
越是靠近屯田區,空氣中那股若有若無的、令人心悸的汙穢與死寂感便越發明顯。
尋常人或許難以察覺,但在荀衍的感知中,卻如同清水中的墨點,格外刺眼。
屯田區外圍的警戒哨卡安然無恙,士兵們依舊在儘職巡邏,顯然並未發現異常。
來襲者手段極為高明,避開了所有明哨暗崗。
荀衍目光微凝,並未驚動守衛,而是如同融入夜色般,直接潛入屯田區內部。
根據那邪氣的源頭,他很快鎖定了一處存放新式農具和優選糧種的庫房。
庫房周圍靜悄悄的,但荀衍的靈覺卻捕捉到庫房內傳來極其細微的、如同蟲豸啃噬般的窸窣聲,以及一種令人作嘔的、抽取生機能量的波動!
他悄無聲息地貼近窗縫,向內望去。
隻見庫房內,三名身著灰袍、麵帶鬼怪麵具的身影,正圍著一個刻畫在地麵上的詭異法陣。
法陣中央,堆積如山的優選糧種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敗、乾癟,其中蘊含的勃勃生機被強行抽取出來,化作一道道淡綠色的流光,注入法陣上空懸浮著的一顆拳頭大小、不斷蠕動的黑色肉瘤之中!
那肉瘤如同心臟般搏動著,散發出濃鬱的死氣與邪能!
而隨著生機不斷注入,肉瘤表麵開始浮現出一個個扭曲痛苦的人臉輪廓,發出無聲的哀嚎!
“以生機養死胎,催化‘瘟癘之種’...好惡毒的手段!”荀衍心中凜然。
若是讓這玩意兒被催化成功,再悄然投入農田或水源,恐怕整個屯田區乃至陽翟城都將爆發可怕的瘟疫,所有作物枯萎,生靈塗炭!
這比直接殺人放火還要陰毒百倍!
這些陰魂宗的雜碎,目的根本不止是破壞,而是要徹底毀掉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根基!
“動作快點!必須在黎明前完成‘瘟種’催化,趁大婚守備鬆懈時布置下去!”
一名似乎是頭領的灰袍人沙啞催促,聲音如同砂紙摩擦。
“哼,那荀衍小兒,此刻恐怕正沉醉在溫柔鄉裡,豈會料到我們已潛入他的命脈之地?”另一人發出桀桀怪笑。
“不可大意!長老吩咐了,此人氣運古怪,屢壞我宗大事,此番務必一擊必中,讓其永世不得翻身!”
就在三人專注催動法陣之時,荀衍眼中寒光爆射,不再隱藏!
轟!
庫房大門如同被巨力撞擊,轟然粉碎!
“什麼人?!”三名灰袍人大驚失色,猛地回頭!
月光與煙塵中,荀衍負手而立,麵色冰冷如霜,周身浩然正氣如同實質般燃燒,將庫房內的邪氣瞬間逼退驅散!
“是荀衍!他怎麼來了?!”
三名邪修駭然失色,他們自認行動隱秘無比,竟被當場撞破!
“跳梁小醜,也敢在我地盤上撒野?”
荀衍聲音不大,卻蘊含著雷霆之怒與凜然神威,
“今日,便讓你們形神俱滅!”
他根本不給對方反應機會,並指如劍,一記融合了浩然、生機、氣血之力的太初劍氣已然斬出!
劍氣灰蒙蒙,卻內蘊無儘生滅之意,精準無比地斬向那懸浮的詭異肉瘤!
“休想!”那頭領模樣的邪修尖叫一聲,猛地噴出一口黑血,灑在法陣上!
法陣黑光大盛,凝聚成一麵布滿鬼臉的盾牌迎向劍氣!
嗤啦!
然而,在克製一切邪祟的太初劍氣麵前,那鬼臉盾牌如同紙糊一般,瞬間被撕裂!
劍氣毫不停滯,直接斬中了那顆搏動的黑色肉瘤!
噗嗤!
肉瘤如同被戳破的氣囊,猛地炸開,噴濺出大量腥臭粘稠的黑綠色膿液,其中那些扭曲的人臉發出淒厲的尖嘯,隨即在浩然正氣下化為青煙消散!
“我的瘟種!!”那頭領發出心痛欲裂的嘶吼!
“結三才陰煞陣!殺了他!”另一名邪修厲聲喝道。
三人迅速靠攏,手掐法訣,周身邪氣連成一片,化作三道扭曲的黑色鬼影,嘶嚎著撲向荀衍!
鬼影過處,地麵結霜,空氣凍結!
“魑魅魍魎,也敢近我之身?”
荀衍冷哼一聲,不閃不避,體內文心震動,《浩然正氣章》全力運轉!
“天地有正氣!”
一聲清喝,如同九天雷音,蘊含無上正氣!言出法隨!
轟!
磅礴的浩然正氣以他為中心轟然爆發,如同白色的太陽在庫房中升起!
那三道撲來的鬼影如同遇到了克星,發出一連串淒厲慘叫,瞬間如同冰雪消融,蒸發殆儘!
三名邪修更是如遭重擊,齊齊噴出黑血,陣法瞬間被破,遭受嚴重反噬!
“不可能!他的浩然氣怎會如此精純磅礴?!”
那頭領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他們不是沒遇到過文修,但從未見過如此年輕卻擁有如此恐怖浩然正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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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另一人見勢不妙,尖叫著想要化作黑煙遁走。
“哪裡走!”荀衍豈會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