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棗城外,聯軍大營連綿數十裡,旌旗蔽空,人馬喧囂。
各路諸侯帶來的兵馬服飾各異,氣息強弱不同,卻都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營盤布置看似雜亂,實則暗合陣法,彼此氣機隱隱相連,彙聚成一股衝天的兵戈煞氣,攪動著方圓百裡的天地靈氣。
袁紹的中軍大帳最為奢華寬闊,帳前豎起一麵巨大的“袁”字帥旗,迎風獵獵作響。
此刻,帳內已是濟濟一堂,十八路諸侯依照實力、聲望各自落座,身後站著麾下猛將謀士。
袁紹作為盟主,高居主位,麵有得色,正與身旁的袁術、韓馥等人言談。
曹操坐於左側上首,麵色沉靜,目光掃視著帳內眾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劉備帶著關張二人,坐在靠後的位置,低調卻不失氣度。
帳內氣氛看似熱烈,實則暗流湧動。
各路諸侯帶來的文修謀士,彼此氣機感應,文心微動,都在無聲地較量、試探。
武將們則氣血奔湧,武膽隱現,如同蓄勢待發的猛獸。
“報——!”
一名傳令兵飛奔入帳,單膝跪地,
“啟稟大人!豫州牧、鎮東將軍荀衍荀大人,率軍抵達大營之外!”
帳內頓時一靜。
荀衍?那個近年來聲名鵲起,平定豫州黃巾,傳聞中文武雙全的荀文淵?他竟真的來了?
不少諸侯麵露驚疑。
他們收到荀衍的檄文,卻以為他隻是口頭響應,沒想到不僅來了,還來得如此…“及時”——正好在會盟儀式即將開始之前。
袁紹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隨即笑道:
“哦?文淵賢弟到了?快請!”
不多時,帳簾掀起。
一身玄色鎏金戰袍的荀衍緩步而入。
他並未佩戴兵器,但周身氣息圓融內斂,仿佛與周圍天地融為一體。
明明沒有刻意散發威壓,卻讓帳內所有文修武將都不由自主地心生感應,仿佛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片深不可測的瀚海,一座巍峨聳立的神山。
他身後,僅跟著兩人。
左側一文士,青衫落拓,嘴角掛著一絲懶洋洋的笑意,手持一個酒葫蘆,眼神卻清澈深邃,仿佛能洞悉人心。
正是郭嘉郭奉孝。
右側一將領,白袍銀甲,麵容俊朗,身姿挺拔如鬆,目光銳利如電,顧盼之間,自有一股凜然不可犯的英氣。
正是剛從洛陽探聽完消息趕回的趙雲趙子龍。
三人一入帳,瞬間吸引了所有目光。
“文淵來遲,還望本初兄及諸位海涵。”
荀衍拱手,聲音平和,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奇特的安撫與威嚴並存的魅力。
【乾坤正氣】無形中流轉,讓他的一言一行都暗合天道,容易引人好感,卻又自帶威儀。
袁紹哈哈一笑,起身相迎:
“文淵賢弟說的哪裡話,你能來,我等討董大業便又多三分勝算!快請入座!”
他指了指右側上首一個空位,那位置原本似乎是留給某位重量級人物的。
荀衍也不推辭,坦然坐下。郭嘉和趙雲自然立於其身後。
帳內不少諸侯暗自吸氣。
那位置,可是緊挨著袁術!
這荀衍,好大的架子!
袁術果然冷哼一聲,斜睨了荀衍一眼,陰陽怪氣道:
“荀州牧好大的排場,讓我等苦等多日。莫非是嫌棄我等廟小,請不動你這尊大佛?”
帳內氣氛頓時一僵。
荀衍還未開口,他身後的郭嘉卻噗嗤一笑,灌了口酒,慢悠悠道:
“後將軍此言差矣。我家主公一路清剿汝南、陳國境內不服王化的山匪宗賊,繳獲糧草軍械無數,正是為了充實聯軍糧秣,以免大軍未動,便先餓肚子。耽擱幾日,也是為了大夥著想嘛。莫非後將軍覺得,剿匪安民,不比早早來此空談更重要?”
他話語輕鬆,甚至帶著點戲謔,卻一下子把袁術噎得滿臉通紅。
聯軍糧草確實是個大問題,袁術負責部分糧草調度,正為此頭疼。
“你!”袁術勃然大怒。
身後一名身材魁梧、氣息灼熱的將領猛地踏前一步,怒視郭嘉,一股熾烈的氣血威壓撲麵而來,竟是一位罡氣境巔峰的武修!
郭嘉卻恍若未覺,依舊笑嘻嘻地喝酒。
就在這時,趙雲目光微微一凝,上前半步,並未有任何動作,隻是周身氣息微微一放。
“嗡!”
一股冰冷、銳利、仿佛能刺破一切的槍意瞬間彌漫開來,並非針對所有人,而是精準地壓向那名袁術部將。
那部將臉色猛地一白,悶哼一聲,竟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眼中的驚駭掩飾不住。
他感覺自己的氣血仿佛被一柄無形的神槍鎖定、刺穿,竟難以凝聚!
帳內響起一片低低的驚呼。
好強的槍意!好精準的控製力!
這白袍小將,不簡單!荀衍手下,竟有如此人物?
袁術臉色更加難看,卻不好再發作。
曹操見狀,連忙打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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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文淵一路辛苦,所為亦是正事。如今人已到齊,還是正事要緊。本初兄,這會盟大典,是否該開始了?”
袁紹也順勢下台:“孟德所言極是。”
會盟儀式繁瑣,殺牲祭天,宣讀檄文,宣誓同討國賊,自不必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