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三萬幽州步卒也被袁紹中軍主力死死纏住,無法有效支援騎兵。
白馬義從在失去衝鋒優勢後,陷入混戰,雖然個體驍勇,但在整體戰局上已然處於絕對下風。
“伯圭,大勢已去,何必負隅頑抗?”
袁紹的聲音帶著勝券在握的冷漠,頭頂的紫薇帝星虛影光芒大盛,無形的命運之力更加明顯地向冀州軍傾斜。
“袁本初!休得猖狂!吾乃漢室藩屏,豈能屈膝於你這妄圖僭越之輩!”
公孫瓚看著身邊不斷倒下、依舊死戰不退的白馬義從,看著那逐漸黯淡的白色天馬軍魂,雙目赤紅,心如刀絞!
他猛地高舉槊刃,指向袁紹中軍方向,天馬法相發出淒厲而決絕的悲鳴,原本銀白的軀體渲染上了一層血色的光輝!
他對著身後僅存的數千白馬義從,發出了震徹天地的最後呼喝:
“白馬義從!”
殘存的白馬義從,無論帶傷與否,皆舉兵齊聲呼應,聲浪悲壯決絕,彙成一股,衝破雲霄: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鑒,白馬為證!”
“隨某——殺!”
公孫瓚咆哮,人與馬,法與魂,融為一體,不再尋求突破,而是直直地撞向了袁紹中軍那最為厚重的陣列!
數千白馬義從紛紛奮力聚攏,緊隨其後,如同撲火的飛蛾,帶著決死的意誌,不再理會側翼的文醜,不再顧忌漫天的弩箭,筆直地、義無反顧地撞向袁紹所在的中軍核心!
那一道決絕的白色,在漫天弩箭、重重敵陣中奮力前行,不斷有人倒下,卻一往無前!
那是一種純粹的、以生命踐行的忠義與不屈!悲壯之氣,撼天動地!
“冥頑不靈!放箭!全軍圍殺!”袁紹臉色一沉,下令道。
在無數弩箭、法術、以及層層步兵的阻擋下,公孫瓚身後的白色洪流不斷湮滅。
他知道,今日已難逃一死,但幽燕男兒的尊嚴,白馬義從的榮耀,不容玷汙!
“蒼天可鑒,白馬為證!”
公孫瓚發出最後的怒吼,天馬法相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竟開始燃燒最後的本源!
“兒郎們,隨某最後一擊!”
這是他生命最後,也是最璀璨、最悲壯的一擊!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將軍慢走!”
殘餘的白馬義從毫不猶豫,緊跟他們的將軍一起,將所有殘存的氣血、罡元、意誌儘數灌注於軍魂之中!
那天馬軍魂染上一層血色光芒,發出一聲震徹天地的悲鳴,體型再度膨脹,帶著一往無前、與敵偕亡的慘烈氣勢,不再理會側翼的文醜,也不再試圖鑿穿先登營,而是如同一顆墜落的紅色流星,朝著袁紹中軍大纛所在的位置,發起了最後的、自殺式的衝鋒!
這一擊,凝聚了公孫瓚與所有忠勇白馬義從的最後一切!
光芒所過之處,袁紹軍的步兵陣列如同冰雪消融,連麴義的先登營都被這股決死的氣勢逼得連連後退!
目標直指袁紹!
袁紹臉色微變,頭頂紫薇帝星虛影急速閃爍,調動龐大氣運加持自身與周圍親衛。“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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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醜、麴義拚命回援,無數攻擊落在那血色流星之上,卻無法完全阻止其衝勢!
最終,在距離袁紹中軍不到百步之地,血色流星耗儘最後一絲力量,轟然炸裂!
恐怖的能量風暴席卷四方,將周圍數百名親衛撕成碎片,連袁紹的帥旗都為之折斷!
公孫瓚的身影在光芒中徹底消散,天馬法相哀鳴破碎,殘餘的白馬義從也在這一擊中殉主而亡。
光芒散儘,界橋南岸一片狼藉。
公孫瓚,敗亡!
袁紹在親衛的團團保護和紫薇帝星氣運加持下,幸免於難。
他雖然獲勝,但看著慘烈的戰場和折斷的帥旗,臉色陰沉,並無多少喜色。
這一戰,他雖勝,卻也是慘勝,尤其是公孫瓚最後的決死一擊,讓他心有餘悸。
畫麵的最後,荀衍的“洞虛之眼”捕捉到了一個極其細微,卻讓他心神一動的細節:
在戰場的邊緣,一支人數不多,但極為精悍的白馬小隊,在一名年輕小將的帶領下,試圖衝破袁紹軍的包圍圈,救援岌岌可危的公孫瓚中軍。
那小將槍法淩厲,赫然帶著幾分……熟悉的感覺?
雖然影像模糊,但那驚鴻一瞥的槍意,竟與趙雲的“百鳥朝鳳槍”有幾分形似?
是錯覺,還是……
未等荀衍細看,那畫麵便碎裂消失。
【叮!遠程觀測結束。界橋之戰結局:袁紹勝,公孫瓚敗亡。此戰將極大改變北方氣運格局,袁紹勢力氣運將大幅提升。】
靜室內,荀衍緩緩睜開雙眼,眸中神光流轉。
界橋之戰的慘烈與關鍵,遠超尋常。
一個整合了翼、幽兩大州之地的強大對手,即將誕生。
“袁本初,你終於要露出獠牙了嗎?”荀衍微笑自語。
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一道傳訊法陣亮起,是坐鎮潁川的荀彧:
“主公,青州魏延將軍報,發現曹操部將樂進、李典活動頻繁,似有向青州滲透之意!”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主公!緊急軍報!”
是徐庶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
“北線徐晃將軍急報!袁紹大將顏良,率五萬精兵,進駐魏郡,其先鋒已抵達我河內郡邊境,與我軍前哨已有小規模接觸!顏良揚言……要為主公‘代管’司隸!”
“另,趙雲將軍感應到北方有同源槍意爆發後消散,心神不寧,請求麵見主公。”
壓力,從北方和西方,同時襲來!
袁紹在界橋勝局已定,便迫不及待地開始南望中原,將矛頭直接對準了扼守司隸門戶的荀衍!
而曹操,這隻狡猾的狐狸,也趁著荀衍被袁紹牽製的機會,開始在青州方向蠢蠢欲動!
荀衍站起身,走到行營懸掛的巨大地圖前,目光掃過河北、中原、淮南。
“傳令:命徐晃、周倉,嚴密防守,不得擅自出擊,但若顏良敢越界一步,給吾狠狠打回去!”
“命魏延、陳到,加強對青州與兗州邊境的掌控,對曹軍滲透,堅決打擊!”
“讓子龍來見我。”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銳利如刀。
“山雨欲來風滿樓……袁本初,你想南下?曹孟德,你想火中取栗?”
“那便看看,是你們河北的鐵騎鋒利,還是我荀文淵的煌天劍,更勝一籌!”
“這中原,該輪到我來定規矩了!”
新的風暴,已不再是醞釀,而是轟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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