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川城內,一派政通人和的繁榮景象,與北方隱約傳來的戰鼓轟鳴形成了鮮明對比。
然而,在這平靜的表麵下,鎮東將軍府的決策核心,正緊鑼密鼓地布局著下一步的棋局。
書房內,荀衍看著青州魏延、陳到聯名發來的最新戰報,臉上終於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戰報上清晰地寫著:青州境內最後一支成建製的黃巾軍——管亥殘部,已於三日前在北海國境內被徹底擊潰,渠帥管亥被魏延陣斬!
至此,青州全境黃巾勢力基本肅清,魏延、陳到所部正在全力清剿零星匪患,安撫地方。
“好!文長魏延)和叔至陳到)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
荀衍將戰報遞給一旁的荀彧、郭嘉等人傳閱,
“青州這塊硬骨頭,總算是啃下來了!”
荀彧仔細看完,撫須讚道:
“魏將軍勇猛精進,陳將軍沉穩善守,相得益彰。更重要的是,李通將軍率領的兩千白龍騎在關鍵時刻切入戰場,徹底粉碎了黃巾軍的反擊意誌。此戰,我軍在青州徹底站穩了腳跟。”
郭嘉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眼中卻閃爍著精光:
“青州一下,我軍便與曹操的兗州東部徹底接壤,北可呼應河內徐晃,威懾袁紹;西可直逼兗州腹地,壓製曹操。此地,進可攻,退可守,戰略意義非凡。”
“奉孝所言極是。”
賈詡低沉地補充,
“不過,曹操絕非坐以待斃之輩。據密報,曹操已多次密會程昱、戲誌才等人,同時其麾下大將夏侯惇、曹仁所部調動頻繁,似有向東部邊境增兵的跡象。”
“此外……兗州與豫州交界處,最近似乎多了一些陌生的遊商和修士,行為鬼祟。”
荀衍目光一凝:
“看來曹孟德是坐不住了。他既怕我們北上與袁紹爭鋒,更怕我們西進圖他兗州。文和,那些‘遊商’和‘修士’,給我盯緊了,必要時,可動用‘夜梟’的力量,抓幾個舌頭回來。”
“詡,明白。”賈詡躬身領命。
“主公,”
荀攸出列,沉穩分析,
“青州新定,百廢待興,當務之急是派遣得力乾員,治理地方,安撫流民,將其真正轉化為我方的糧倉與兵源。同時,需派遣大將鎮守,以防曹操或袁紹狗急跳牆。”
荀衍點頭,對此早有成算:
“長文陳群),青州彆駕的人選,你可有推薦?需得精通律法民政,能迅速穩定局麵者。”
陳群略一思索,道:
“回主公,棗祗棗子恭,精通農事,善於屯田安民,此前在豫州典農都尉任上政績卓著,可升任青州彆駕,總領青州政務,恢複生產。”
“另,可調趙昱趙文珪為青州治中從事,其人性情剛正,善於治理地方,可輔助棗祗。”
“準!”荀衍當即拍板,“即日發文,任命棗祗為青州彆駕,趙昱為治中從事,全力經營青州。”
“至於鎮守大將……”
荀衍目光掃過麾下諸將,
“魏延、陳到清剿黃巾有功,擢升魏延為蕩寇將軍,陳到為揚武將軍,仍留駐青州,魏延為主,陳到為輔,共同負責青州防務,編練新軍!李通及其麾下白龍騎,暫歸魏延節製。”
這個安排,既肯定了魏、陳二人的功勞,又以魏延這柄鋒利的“尖刀”為主,陳到這塊堅實的“盾牌”為輔,相得益彰。
同時將李通的白龍騎留在青州,大大增強了機動作戰能力。
“主公英明!”眾臣齊聲應道。
安排完青州事宜,荀衍話鋒一轉,看向郭嘉和賈詡:
“奉孝,文和,對於曹操可能的動作,以及北方的袁紹,你們有何看法?”
郭嘉放下酒葫蘆,坐直了身體,臉上那憊懶之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智珠在握的自信:
“主公,曹操此刻,外懼袁紹兵威,內憂主公兵鋒,可謂進退維穀。他增兵邊境,更多是虛張聲勢,以防備為主。其真正意圖,恐怕是……禍水東引。”
“哦?如何引法?”荀衍饒有興趣地問。
“若嘉所料不差,曹操下一步,必會遣使前往河北,向袁紹陳說利害,極力渲染我方威脅,甚至可能做出某種讓步,慫恿袁紹將主要兵鋒對準我們。”
郭嘉眼中閃爍著洞悉人心的光芒,
“此乃驅虎吞狼之計,他好坐收漁利。”
賈詡接口,聲音低沉:
“文若先生大規模吸納流民,其中難保沒有曹操或袁紹的細作。邊境那些鬼祟之人,或許便是前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