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荀衍於司隸、豫州等地大刀闊斧地推行新政,招攬流民,整軍經武,一派欣欣向榮之際,外界針對他的暗流也開始洶湧澎湃。
冀州,鄴城。
袁紹看著手中關於荀衍勢力急劇膨脹的詳細情報,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司隸丟失,張合叛投,呂布歸順,無數賢才趨之若鶩……
這一切都像一根根毒刺,紮在他的心頭。
他四世三公的驕傲,不容許一個昔日需要仰視的潁川小子,如此迅速地淩駕於他之上!
“諸位,荀文淵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其據司隸,窺中原,若任其坐大,我等皆為其砧上魚肉!”
袁紹環視麾下謀臣武將,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
沮授沉聲道:“明公所言極是。荀衍勢大,已非一人可製。當聯絡四方,共抑之!”
審配立刻附和:“兗州曹操新敗,其與荀衍之仇不共戴天,可遣使結盟。荊州劉表,坐守之輩,亦懼荀衍兵鋒,可說其共抗。甚至……江東孫堅,亦可嘗試接觸,使其襲擾淮南,令荀衍首尾難顧!”
郭圖、逢紀等人亦紛紛建言,最終定下“合縱連橫,共抑荀衍”之策。
一時間,袁紹的使者帶著盟書與厚禮,秘密前往兗州、荊州、江東……一張針對荀衍的巨大包圍網,正在悄然編織。
潁川,荀氏祖宅,宗祠之內。
氣氛莊嚴肅穆,檀香嫋嫋。
荀氏當代家主荀爽,身著古樸莊重的家主服飾,立於列祖列宗牌位之前。
其下,是以長老荀琨為首的所有在潁川的荀家核心成員,包括荀彧、荀攸等已在荀衍麾下擔任要職者,亦皆在此列。
荀衍立於荀爽身側,今日他亦換上了一身象征家族傳承的玄色深衣,氣度沉凝。
荀爽目光掃過在場所有族人,聲音蒼老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吾年事已高,精力不濟。值此風雲激蕩之大世,荀家需一位雄主引領,方能不負千年傳承,於這亂世中抓住機遇,光耀門楣,甚至……更進一步!”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荀衍身上,充滿了欣慰與托付:
“衍兒,自你出世以來,文修武膽,皆展露絕世之資。更於短短數年間,創下偌大基業,聚攏八方英豪,氣運鼎盛,乃我荀氏千年未有之麒麟兒!”
“今日,於列祖列宗麵前,吾以荀家第七十三代家主之名,將族長之位,正式傳於你——荀衍,荀文淵!”
話音落下,荀爽鄭重地將一枚古樸的、非金非玉、上麵刻有繁複星辰紋路的令牌——荀家族長信物“星辰令”,交到了荀衍手中。
“接過此令,你便是我荀家第七十四代家主!望你持身以正,勵精圖治,帶領荀家,走向前所未有的輝煌!”
荀衍雙手接過“星辰令”,觸手溫涼,仿佛與自身血脈隱隱相連。
他感受到一股沉甸甸的責任,也感受到了一股源自千年世家的磅礴底蘊與力量。
他對著列祖列宗牌位與荀爽,深深一拜:“衍,必不負家族重托!”
在場所有荀家族人,無論輩分,皆齊齊向荀衍躬身行禮:
“拜見族長!”
儀式之後,荀爽與長老荀琨,將荀衍引入宗祠後方一間僅有曆代家主可知的密室。
密室不大,卻收藏著荀家最核心的機密。
荀爽指著牆壁上一幅巨大的、以特殊法門繪製的勢力分布圖,上麵不僅標注著天下州郡,更標記了許多不為人知的隱秘據點、資源產地、以及與各地隱世宗門、世家大族的關聯脈絡。
“衍兒,此乃我荀家千年積累之底蘊。”
荀爽語氣帶著自豪,
“除明麵上的潁川基業外,我荀家暗中掌控或影響的大小商行二十七家,遍布中原;秘密礦藏三處;安插於各方勢力中的暗線不下百人;與江東陸氏、蜀中諸葛氏、河北部分家族皆有隱秘盟約或交情。這些,如今都交予你手。”
接著,荀琨上前,低聲道:
“最重要的是‘暗衛’。此乃家族最鋒利也最隱秘的刀刃,直屬於曆代家主,負責護衛、刺探、清理。其首領……”
荀琨頓了頓,目光看向密室角落的陰影處,
“影,出來見過新家主。”
話音未落,那處陰影仿佛活了過來,一陣細微的波動後,一道纖細窈窕的身影無聲無息地浮現。
她身著緊身的夜行衣,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臉上蒙著黑紗,隻露出一雙清澈如寒潭、卻又深邃如星夜的眸子。
她周身氣息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若非主動現身,即便以荀衍如今匠心境的修為,也難以輕易察覺。
“暗衛首領,荀影,參見家主。”
她的聲音清冷,如同玉珠落盤,帶著一絲縹緲,卻異常動聽。
荀衍心中劇震!
這雙眼睛,這隱約的氣息……他瞬間回想起來!
早年他剛剛征戰黃巾,於洛水之畔遠遠關注他的那位持玉佩神秘女子!
後來他崛起過程中,數次感覺到的若有若無的窺視與暗中相助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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