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燈光忽亮忽滅,像現實在猶豫要不要讓他們繼續存在。
收容隊以標準戰術隊形逼近。
他們的腳步沒有慌亂、沒有情緒、沒有溫度——
像一段高效執行的夢。
隊長舉著鎮靜槍,看向夏堇:
“違法清醒者編號s1——
你已被收容。”
陸惟冷笑:“編號個屁,她還有姓有名。”
隊長無視他,隻重複指令:
“立即放下意識武器,接受安眠。”
阮初扣住改裝槍的扳機:“這些人腦子是真被洗乾淨了。”
聞敘低聲提醒:“他們不是被夢控製,是現實認定我們是威脅存在。”
夏堇沒有退。
她向前一步:
“你們要收容我們,是為了誰?”
隊長沉穩回答:
“為了城市。”
阮初冷聲說:
“城市?那就是一個被夢蓋章的牢籠。”
陸惟補了一刀:
“你們保護的不是城市,是它的睡眠權。”
隊長抬槍,對準夏堇眉心:
“睡眠是人權。
拒絕睡眠,是恐怖主義傾向。”
一句話
把這座城市最荒謬的真相撕開了。
聞敘低低喘息:
“清醒被定義成恐怖主義……”
夏堇輕輕仰起頭:
“那我確實很恐怖。”
阮初嘴角輕抬:
“我們在他們眼裡不是人,是故障。”
陸惟握緊刀柄,語氣不怒反笑:
“故障能讓係統死機。”
……
短促無聲的信號響起。
——上方的狙擊手開鎖定了。
夏堇在一瞬間判斷所有出口,
她沒有喊“撤”,
而是:
“讓他們閉嘴。”
陸惟提刀衝前,動作乾脆暴力。
第一槍打在他的臂甲上,
他反手扣住槍口,
一腳把隊員踹退三步。
阮初一側翻,
將聲波脈衝槍對準天花板,
強乾擾訊號讓通訊頻道全麵失效。
收容隊耳機裡一片尖嘯。
聞敘啟動他拚命修好的電路片,
電流順著走廊壁麵擴散,
所有鎮靜槍同時斷電。
隊長驚覺:
“他們在利用——”
話沒說完,
夏堇到了他麵前。
她抬手抓住他的麵罩,
將槍口輕輕撥到一旁:
“‘收容協議’是給死物設的。”
隊長反握匕首刺來,
夏堇不閃不避,
讓刀鋒割破衣袖——
鮮血猩紅那道裂口。
她的聲音不高,
但每個字都像在替現實劃傷:
“我還活著。”
她另一手反扣清醒環,
電脈衝貼上隊長的顳骨,
瞬間切斷其睡眠神經回路。
隊長瞳孔劇烈收縮——
不是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