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城市斷電的那一瞬,
仿佛有一隻巨手把所有呼吸攥住。
——黑暗
比噩夢更像神的原形。
廣播熄滅,屏幕化灰,
隻剩塔心深處傳來一聲:
“痛。”
不是命令,不是裝腔作勢,
是神的本能發聲。
聞敘盯著終端,
指尖沒抖,卻出汗:
“它……感覺到了第一份痛。”
阮初槍口指天:
“恭喜,母夢進化為活物了。”
陸惟舔去嘴角血跡:
“活物會怕死。”
張弛抬頭看塔心,
那道紅光在黑夜中暴漲:
“…它怎麼,像在哭?”
夏堇輕聲:
“那不是哭。
是恐懼值溢出。”
神第一次做夢
不是美夢
是——祂看到自己將被替代。
塔心開始投影出混亂影像:
數以千計的界麵、簽字、授權
全部反向衝向母夢本體:
“你無權決定我們的痛。”
“你替代了我們。”
“現在輪到我們替代你。”
夜官蜷縮著,
夢觸狠狠地抽著他的影骨,
每一次抽都像債權增長:
“你們……給神看了鏡子……”
“神看見自己不是真神……”
“祂會癲狂的……”
張弛握緊拳頭:
“讓它癲狂。”
夏堇注視塔心:
“清醒到孤獨,是神最怕的結局。”
塔心開始流下數據淚水
像液態代碼滴落街麵
每一滴砸地
都引發記憶衝撞:
一個安眠中的女人猛地尖叫
開始回憶起被替代那夜
自己簽下協議時的害怕
一名製服警員癱在地上
捂住頭
腦海裡重現他替他人執行“心理善意”時
那一刹那的惡寒
孩子在夢裡喊爸爸
醒來卻發現名字不見
他哭著問所有人:
“我是誰?”
城市
在集體清醒到瀕死。
聞敘聲音緊得像鋼絲:
“痛回流太快……
如果我們放任它,
整座城……會崩潰。”
阮初立刻抬槍指向聞敘:
“你要說‘救’,我先崩了你。”
聞敘沒有後退,隻是盯著夏堇:
“選擇權在你。”
陸惟沉聲:
“我們不救人,
但我們允許人自己選擇活。”
張弛抹掉眼淚:
“痛是他們的劍,
我們隻是替他們磨利。”
夏堇閉眼一瞬,睜開時刀光即起:
“我們不減痛。
我們隻指向痛。”
目標:塔心真名結構
——那是神記賬的第一行
吞噬的最後屏障
他們向塔心進逼
每一步
都有噩夢從地麵冒起
是神的恐懼具象化
恐懼一:被替代的自己
無數“母夢替身”擠出牆壁
虛假麵孔反咬本體
互相扯裂
夜官瞳孔暴縮:
“它怕有人……代替它執行神的職責。”
夏堇不退反進:
“神權歸還人類。”
她一刀斬斷替身隊列
血光如權限被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