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本身就是戴罪之身,放走了原本該屬於商會的鹽之寶珠。
上麵等著自己戴罪立功,可若是這樣全須全尾地回去,江尋雲那個憨貨必然將這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對上麵說清楚。
那從頭到尾作為看客的總部會怎麼認為?
因為低級失誤丟了鹽之寶珠,追趕途中在聖藍王國被一般不出動的治安艦攔住。
在聖藍王國待了一段時間後,出來立刻帶著江尋雲的商船上門,結果對方艦隊上有一位洶嘯級八階的牧主,兩人投降。
然後在被俘虜期間,被帶走談話。
因為陳歲的要求,不讓下屬上報情報,順勢讓萬歲船安全通過金蛇商會海域。
最後,若是上麵問陳金武這個被帶走是去談了些什麼?
陳金武說什麼?對方招攬自己,自己嚴詞拒絕。
上麵可能信嗎?
先不說低級失誤丟失了鹽之寶珠。
為什麼進入聖藍王國港口會有從不管這樣小事的治安艦攔截?難道有人配合?
為什麼被治安官帶走了,還安安全全地出來了?難道是去享了幾天福?
為什麼萬歲船上的陳歲又恰好是個血脈濃度不低的璀璨血脈?
又為什麼一直追著萬歲船的陳金武不知道船上有這麼一個璀璨血脈?
彆說上麵不知道這些答案了,陳金武更不知道了!
這些明顯指向他已經投靠聖藍的證據,鹽之寶珠就是投名狀。
再加上陳金武在商會裡所屬的陳家不算強勢,實力也中規中矩,在洶嘯級之中存在感並不強。
算不上有什麼背景,更不算重用。
就更是一條背叛的理由了。
他根本解釋不清。
那不懷疑他背叛金蛇商會才有鬼了。
即便換個說法,將談話內容騙過上麵,這些一樁樁一件件連在一起依然有很大的嫌疑。
不管是誰想對自己動手,那都是輕而易舉。
自己如今的處境已是累卵之危。
想到這裡,陳金武腦袋上出了一大片的汗。
重新看向好整以暇的陳歲,陳歲眼中的璀璨令他心中感到一陣凝重,這一切難道都在這個人的預料範圍之中?
不,鹽之寶珠的事情隻是偶然,他不可能預料到。
那麼也就是事情發生之後,采取的應對方法。
好縝密的心思。
“唉……”
許久,陳金武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陳歲見他臉上鬆動的表情,笑了起來,“看來你準備好換個東家了。”
“我願意。”
陳金武低頭見禮:“大人如何稱呼?”
陳歲微笑:“大人免了,我叫陳歲。”
……
陳金武被扔回原本的房間中時,身上已經多出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傷口,皮開肉綻,奄奄一息。
“陳金武!”
江尋雲上前一步,即便以前兩人的關係並不好,但現在都是連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連忙從自己的潮汐紋章中取出了一道療傷藥,撒在陳金武那些深可見骨的傷口上。
很多傷勢簡直觸目驚心,江尋雲心中升起一陣憤怒,“我去找他們,分明說白了讓我們平安無恙,竟又反悔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彆……”
陳金武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咳出兩口血來,勉強坐起來:“他們對我隻是試探,我好不容易挺過來,你就彆去添亂了。”
“試探?你就任由他們這樣侮辱你?”
“那又能如何?”陳金武強忍著痛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反抗倒是一時痛快了,但最後要弄得個人財兩空嗎?”
“陳金武,你……”
江尋雲死死咬著牙,“你是個漢子。”
“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事,算得上什麼?”
陳金武搖搖頭,“你且忍耐,屆時他放掉我們,我們再追回報仇也不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