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辦公室的門在李衛國身後無聲關閉，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厚重的隔音材料讓室內瞬間陷入一種近乎凝滯的安靜。
李院長沒有走向他那寬大的辦公桌後。
而是示意蘇明哲在旁邊的會客沙發上坐下。
他自己也坐了下來，沒有寒暄。
直接將兩份打印出來的報告輕輕推到了蘇明哲麵前的茶幾上。
“明哲，這裡沒有外人，我們開門見山。”
李院長的聲音很平和，但每個字都帶著千鈞的重量。
蘇明哲的目光落在報告上。
一份是他的名字，數據欄裡那些非人的數值像燒紅的烙鐵刺痛了他的眼睛。
另一份是匿名的，但那些熟悉得令他心驚肉跳的指標曲線。
他隻看一眼就知道那是什麼。
那是“啟智計劃”成員使用那份“神秘獎勵”後的標準數據模板！
他硬著頭皮，拿起報告，手指微微有些發涼。
他強迫自己一行行“仔細”看下去。
臉上努力維持著科學家的嚴謹和困惑。
“這……我的身體數據……”
他抬起頭，眼神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和一絲茫然。
“怎麼會……這麼高？這份匿名報告是……”
“這是我們‘啟智計劃’核心成員在服用一種國家最高機密級彆的特殊藥劑後。
所能達到的‘標準’身體狀態。”
李院長直接點破，目光如炬。
緊緊鎖定蘇明哲的雙眼，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而你，蘇明哲院士，在未服用我們提供的藥劑之前。
你的身體各項指標，已經達到了，甚至在某些方麵。
略微超過了這個‘標準’！”
李院長的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得更低。
帶著一種不容回避的探究：“告訴我，明哲。
你……從哪裡得到的這種藥劑？”
辦公室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蘇明哲能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裡沉重而快速的搏動聲。
冷汗幾乎要浸透襯衫的後背。
父親威嚴的叮囑在耳邊回響。
沈淵那看似溫和卻深不可測的眼神在腦海中閃過。
他知道，此刻再完美的偽裝都無濟於事了。
檢測數據是鐵證！
抵賴隻會顯得愚蠢，並將事情推向更不可控的方向。
電光火石間，一個念頭閃過。
他臉上驚訝的表情緩緩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恍然、無奈和一絲……
被戳破秘密後的釋然？
他輕輕放下報告，苦笑了一下。
抬手揉了揉眉心，用一種仿佛自言自語。
又恰好能讓李院長清晰聽到的音量低語：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怪不得老爺子當時那麼鄭重……”
他抬起頭，看向李院長。
眼神坦然而又帶著點無奈：“院長，實不相瞞。
我真不知道這是什麼藥劑。是……家父給我的。”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語氣帶著真誠的困惑。
“當時，家父千叮萬囑一定要當場喝掉，並且絕對不許告訴任何人。
包括家裡人互相都不能說。
我當時還覺得老爺子有點神叨叨的，但你知道的。
他老人家的脾氣……我哪敢多問？
就當是孝順他老人家，按他說的喝了。”
他看著李院長，眼神坦蕩：“喝完確實感覺精神好了很多。
精力也充沛了，搞科研熬個夜也沒那麼累了。
我還以為是老爺子從哪位老中醫那裡弄來的方子……
真沒想到，這……這竟然和國家最高機密有關？”
蘇明哲沒有提沈淵，沒有提蘇瑤，更沒有提星海科技。
他巧妙地將源頭模糊地推給了“家父”。
並強調了老爺子的“神秘”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