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蘭長老那古井無波的臉上。
第一次出現了清晰的、無法掩飾的震撼神色。
他身側的一名上將失聲驚呼：“超百億級戰機？！
同時投入戰場？！這怎麼可能！”
他死死盯著傳回的畫麵。
那片覆蓋了整個觀測屏幕的銀白色光點，代表著每一個都是一個作戰單位。
巨大的震撼過後，是更深沉的、令人脊背發涼的疑惑和驚悚。
瞬間攫住了所有精靈高層的心臟。
“他們…他們是怎麼指揮的？！”
一位負責後勤的長老失聲叫道，聲音尖利。
“百億單位！如果是用智能係統操控，也需要難以想象的計算力來實時協調！
艾蘭長老！這種規模的實時協同作戰……絕對超出了強人工智能的極限！”
“但如果是人工指揮……”
另一位軍事長老臉色蒼白地接口。
“就算一個士兵能同時指揮十架…也需要十億以上的士兵！
他們那百萬艘戰艦裡，能塞得下十億戰機操控人員？
那其戰艦內的其他戰鬥操作誰來做？這根本不可能！
除非………”
他說不下去了，一個更加可怕、
觸及銀河禁令核心的猜想浮現在所有精靈將領的心頭。
讓他們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艾蘭長老沉默著，目光死死盯住星圖上，
那片代表機械蜂群的、還在不斷膨脹的銀白色光海。
他的指尖微微顫抖，緩緩握緊了手中的星象符石。
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無法理解的疑惑。
星輝議會展現出的，不僅僅是龐大的艦隊。
更是一種完全超出了卡拉克森聯邦想象極限的戰爭模式和指揮能力。
……
腐淵星域邊緣，星輝議會艦隊嚴陣以待。
那片剛剛釋放出來的銀白色機械海洋規模之大，
比遠方正洶湧撲來的那片黑綠色蟲海，還要龐大數十倍！
這規模不僅震懾了聯邦觀察員，顯然也超出了蟲巢意誌的預料。
對麵，那原本瘋狂突進、嘶鳴翻滾的黑綠色蟲海，
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
無數裂空刃蟲相互碰撞、擠壓，
原本一往無前的衝鋒隊列出現了明顯的混亂和停頓。
它們的速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緩，
最終完全停滯在一千多萬公裡之外。
靜靜地懸浮著，肢體無意識地扭動。
似乎正在評估眼前這片突然出現且數量遠超它們的金屬敵人。
蟲群背後的最高意誌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規模遠超想象的機械艦隊驚呆了。
蘇振國站在艦橋，
銳利的目光緊盯著全息投影，捕捉到了蟲群的變化。
他嘴角扯出一絲冷硬的弧度。
“哼，很意外吧？”
蘇瑤的投影在一旁，眼神灼灼。
“看來是的，爺爺。它們肯定也沒見過這場麵。”
就在這時，
兩人幾乎同時感到一陣極其微弱、卻直刺靈魂深處的空間波動。
這波動並非聲音，更像是一種無形的漣漪，
源自腐淵星域深處，飛速掠過戰場。
蘇瑤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臂，感覺汗毛微微豎起。
瞬間收斂了笑容，神色凝重起來。
蘇振國眉頭緊鎖，目光更加銳利地掃向舷窗外的星空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