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道,竟與吳老當年研發的矽基膠極為相似。
察覺到江星月的視線,盧深心下微縮,一個跨步側身擋住她的視線。
沒好氣的道:“你到底買不買!不買趕緊走人!”
“哦,買不買都行吧。”
江星月說的含糊。
這話要多氣人就多氣人,尤其是麵對一個本就在生氣的人。
火上澆油。
“去去去,彆在這搗亂了。”
盧深終於還是揮手趕人了。
要是現在還看不出來這姑娘是故意找茬的,盧深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對方表現出來的所有惡意都是浮於表麵的,那雙星眸的底色始終清澈。
不過他父親都去世這麼多年了,還有誰會找他這麼一個“廢人”的麻煩呢。
就在這時,江星月的聲音陡然壓低了幾分,微微抬頭,眼中帶著十足的自信。
“你做的這種基膠生物相容性比較低,達不到3d打印機能用的標準,更彆說其他了。”
盧深猛地抬頭,眼底翻湧著難以言喻的情緒,震驚、憤怒、害怕。
他後退兩步,警惕地盯著江星月。
“你是什麼人!”
他確定是第一次見這個人,自己的實驗一直在裡屋,沒有人見過。
餘光瞥向那道門,確實是關著的。
原本覺得對方沒有惡意,可現在他不敢確定了。
望著渾身散發著拒人於千裡之外、冷傲、警惕的盧深。
歎息一聲,江星月從包裡掏出自己的證件,慢慢打開,在盧深麵前展示。
“我沒有惡意。”
看到證件上的職稱,盧深緊繃的神經才鬆了幾分,渾身緊繃的肌肉恢複到自然狀態。
畢竟無論什麼環境下,花國人對於軍人的信任值都是極高的。
“沒有惡意那是什麼意思?”
“我需要一些幫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江星月利落的從背包掏出一疊資料,心中飛快的盤算著今天這件事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盧深的目光落在資料上,隨後眼角抽搐,心中一言難儘。
他還以為是什麼,竟然是一大摞保密協議。
盧深隻是複雜的看著那疊資料,卻沒有接。
“做實驗,隻是出於興趣,我本人並沒有什麼能力,你們找錯人了。”
對方眼中突然出現的的頹然和恐懼像針一樣,狠狠紮在江星月心上。
她知道盧深害怕的是什麼。
“當年的事,誰都不想。”
江星月的聲音有些軟。
盧深突然笑了,卻是帶著些自嘲:“不想?可是人走了還能回來嗎?彆人能忘了,我能嗎!”
猜到自己可能已經被調查的徹底,盧深也不再隱藏自己的情緒。
恨嗎?恨誰?
他不清楚。
後悔嗎?
如果後悔,那為什麼還是不肯離開這片土地。
這麼多年,他也沒有想明白。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短促的腳步聲,一個穿著白衣黑褲的十八九歲少女就這樣從陽光中闖了進來。
“爸,我今天......”
盧詩晴喊到一半的話在看到江星月的時候硬生生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