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他身邊,拿起醫療箱裡的藥品。
哪怕是英文字,她也能從外觀知道需要用到哪些。
像在直升機上那樣,一點一點地幫他療傷。
目光逐漸迷離,紀北森趁她不注意,稍稍地朝她坐近。
他低著頭,直勾勾地盯著她認真的模樣。
喬依沫擦拭著他眼睛的傷,唇邊的傷。
周圍的燈光不是特彆亮,沙發上的倆人幾乎要挨在一起。
他的眼眸深邃如墨,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周圍的聲音好似都消失了……
“你怎麼一直看著我?”看著他這麼怪異的眼神,喬依沫渾身不自在,將藥物收了回去。
紀北森噙著一抹痞笑:“問你個事兒。”
“哦,你說。”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偷拍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紀北森回想起初次見麵,喬依沫忘記關閃光燈,好幾下閃著亮光。
哢嚓哢嚓,警惕性極強的他一下子就發現了。
“我什麼時候偷拍你了?”喬依沫的臉“唰”地紅了起來,故作安靜地反問道。
紀北森冷笑:“還真當我不知道呢!是不是跟那個塑料姐妹分享你在機場遇到了個大帥哥?”
喬依沫心虛地答:“我隻是覺得你長得像哪個明星,我就拍下來問我閨蜜了,沒有彆的想法。”
“所以像哪個明星?”他窮追不舍,非要問個明白。
“忘記了。”再問就編不下去了。
“承認喜歡我很難?”紀北森有耐心地看著她。
她換了一身衣服,白色的打底衫,外搭收腰的深灰連帽衛衣,以及深藍色的牛仔褲與休閒鞋,顯得乾淨整潔。
她的腰看起來很細,頭發短短的,耳邊還夾著一字夾。
像個普通的學生,如果還是長發,她應該會紮個高馬尾。
“我沒有喜歡你,我誰也不喜歡。”
“咦?你什麼時候剪短發的?”紀北森忽然想起來。
“……”
喬依沫往一邊挪了挪,與他保持距離。
紀北森也沒再問,低頭看了眼傷口都處理好了,便脫下浴袍,故意扔在喬依沫頭上。
喬依沫忍著不生氣,將浴袍疊好,放到一旁。
紀北森笑著穿上衣服,“有老婆的感覺真好,受傷了幫忙塗藥,衣服還有老婆幫忙疊,你會做飯嗎?”
“不會。”喬依沫很快地答。
“沒關係,我會做,你剛才吃的飯菜都是我教出來的徒弟做的。”話裡話外,暗示他做的更好吃。
“……”那味道也確實不錯。
黑色眼瞳轉移到茶幾上,放著合同文件與印章,他將東西放進電腦包裡,“這次你能幫我拿到這兩份東西對我意義很大,算我欠你。”
“不欠了,我們扯平。”喬依沫很快地答。
“也是,夫妻之間確實沒有欠不欠的。”紀北森讚同。
喬依沫汗顏:“紀北森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你的未婚妻。”
“那要怎麼樣才能成為我的未婚妻?要不我追你?”
“我不會和黑道的人在一起的。”
“那我金盆洗手。”
“……”
“知道你為什麼會來到皇後帝國嗎?”
“……”
“你能出國的所有起因都是因為我父親,我父親非常喜歡你,他擅自替我做了決定,與喬功聯姻,所以喬功才把你弄到這個國家來。”
真相大白,她來這裡根本就不是團聚,而是被騙來結婚的。
雖然從一開始她就明白,但當時姥姥的病不得不治,她才決定來的。
喬依沫自嘲一笑:“我知道,我隻是個棋子,母親用完父親用的棋子。”
語畢,她抬眸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睛,“也是你的棋子。”
從始至終她一直都活在被利用之中,沒有一絲掙紮的餘力。
來到陌生的海外城市,語言差,任人宰割。
想到這兒,她眼眶有些濕潤,下意識地彆過臉,倔強得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不會再利用你了,彆哭。”他抬手輕輕抹掉她的淚珠,盯著這張純真的臉蛋。
“老實說,我有點愛上你了。”
他破天荒地……認真地說了句,莫名其妙的。
喬依沫挪開他的手,態度堅決:“我不會同意結婚的,你不會如願以償。”
“但會如我所願。你現在不就在我身邊嗎?”冰涼的手捏起她的下頜,抬起,注視她那雙清澈的眸子。
“我會想辦法逃走。”
“你敢逃我就敢追,抓到你就把你綁起來,扔床上伺候。”
“……”女孩嘴角抽搐!
怎麼跟司承明盛一模一樣?
見她冷臉,紀北森朝她靠近:“還是說你喜歡司承明盛,如果他也在利用你呢?”
“……”
她什麼時候說喜歡那個家夥了?
“他一直覬覦我的才華,也很清楚你是我的未婚妻,為什麼他會揪著你不放?”